“真的吗?”葛江克的态度软化了不少,对安绾口中描绘的一切也动了心。
“当然,”安绾见势松开葛江克的手,端起一杯茶放在葛江克的面前,“以茶代酒我们干了这一杯。”
葛江克接过安绾手上的茶,安绾喝完自己手中的茶后见葛江克迟迟未动,不由皱起眉,“怎么不喝?”
“放了鹤顶红的茶你让我喝,你以为我傻啊。”葛江克所发出的声音居然清脆如铜铃,他将手中的茶杯摔向地面,地面上立即发出滋滋的响起,葛江克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朗脚,“你要用毒也麻烦找些有深试的毒药,鹤顶红我十岁的时候就当饭吃了,熟悉的很。”
“你是谁?”安绾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着女生声音的‘葛江克’。
乔霜儿撕开面具,又露出平凡无奇的长相,“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站在厅后的人,好戏看完了该出来了。”
安绾对乔霜儿的话不解,直至看见纳兰震海和景衣容一干人从厅后走出,如同身置于寒冷的冰窖里,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脸色一片死灰,双脚一发软,身体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纳兰震海忿恨的瞪着安绾,“好一个王后,好一个本王最宠爱的枕边人,居然敢对本王下毒。”
安绾己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向乔霜儿,“真正的葛江克在哪晨?”
“他?”景衣容从纳兰震海身后走出,“他己经被断了双手,现在象养一只畜生一样养着。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的儿子去陪他。”
“别碰南弦,求求你别碰南弦,”安绾哀求道,随即又爬向纳兰震海,“王上求求放过南弦,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是你的孩子,他是真正的皇子,我只是一直骗葛江克帮我做事情。”
纳兰震海一脚踹开安绾,“闭嘴,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红杏出墙,让本王戴了二十年的绿帽子,你以为本王会轻易放过你吗?贱人,本王一定要杀了你和那个孽种!”
“你不能这么做,求求你不要碰南弦,”安绾苦苦的抱着纳兰震海脚,没有了不可一视的模样,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我策划出来的,他根本一点都不知道我,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他是真正的皇子啊。”
“滚开,”纳兰震海再次踹开安绾,“别用你的脏手碰本王!”
纳兰震海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震怒了。第二天回到宫里他就下令将安绾关进了死牢里,并且将纳兰南弦软禁了起来,他要当着文武百官,众多皇子的面,滴血认亲。
纳兰南弦自从被软禁之后,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前些天他还做着能够做王的美梦,今天母后却突然被打入了天牢,有关自己是葛江克之子的传闻也在皇宫里骤起。
他才不是葛江克那个老匹夫的儿子!他是皇子,堂堂的二皇子,比纳兰青翼要强上百倍的二皇!父王要做滴血认亲的仪式也好,那样就可以赌上所有人的嘴巴。
纳兰南弦被放出行宫带到前殿,所有的皇子都立在两边,有嘲笑和不耻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纳兰南弦狠狠的回瞪过去,等他的身份得到认证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处置这些人。
大殿之央放着一盆清水,纳兰震海拿起细长的银针对着手指戳了下去,一滴血落进清水盆中。纳兰南弦也跟着滴了一滴血进去,两滴血在清水盆里渐渐的聚在一起,明明相碰了却又分开。
纳兰南弦全部的信心在瞬间全都崩踏,他用手挥翻水,大叫,“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我是皇子,我是身份高贵的二皇子。”
“来人,把他押下去,明日与安绾一同处斩。从此冥国皇籍之中再无此人姓名,葛江克犯下滔天大罪,传本王之命九族之内全部处崭,九族之外有当官员者全部革职,男子送出关外,女子送进军营全部充为军妓。”
纳兰南弦对纳兰震海的话一句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自己是皇子的话,连侍卫上前押走他,他依然疯疯颠颠的重复着同样的话,所有原本支持他官员们,见他这副模样都垂下了头,王后和二皇子同时被斩,葛氏九族都被判死罪,安氏一族虽然没有全部被问斩,不过所有的财产也都被缴捐入了国库,风光无限,权倾势大的安氏一族居然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倒下了,他们看来要重新选择党派。
纳兰震海负手立在朝堂之间,景衣容的确对他有用,用她的手他铲除了一直以来都想铲除的人,现在好象只剩下他的太子了,要让纳兰青翼将太子之位送出,还是只能利用景衣容。景衣容论阴狠,你应该还是敌不上本王。
退朝之后,纳兰震海没有回行宫休息,反而去了死牢,这一刻他太想看见安绾狼狈不堪的模样了,他期待了这一幕整整二十年,现在怎么能不去欣赏欣赏。
黑暗阴森的地牢里只有微弱的火光,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纳兰震海身后跟着的太监都不自觉的捏起了鼻子,偶尔有水从头顶低落在手臂上,觉得诡异又刺骨。
“王上,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您又何必如此心慈,还来见她最后一面。”太监似乎将纳兰震海看得太过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