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客车站,从储存箱里拿出了那份文件,翻看了一下,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自嘲了一下,又放了进去。
大半夜一个人坐在小宁河的桥上,看着夜空,有些冷寂。
苏婉芸打电话到张宇家,张宇怕她担心,就撒谎说苏小楼在他家。
其实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苦恼,曾经他羡慕苏小楼,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这样的。
怕苏小楼出什么事,大晚上的治安也不好。和张父开着警车满城去找,张母也开着她那辆长安面包车跟在后面。
找了几个可能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身影。
张天亮担忧道:“这孩子,大半夜的会跑去哪呢?”
“儿啊,你在想想小楼会跑去哪?会不会去他哪个亲戚家之类的。”张母同样担忧。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张家在潜意识里早就把他当成了家里的一员。
张宇叹了口气,道:“我太了解他了,他哪会去什么亲戚家。再说他……”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小宁河,“我知道他在哪了。”
读小学的时候,张宇被张父张母揍了之后,苏小楼总会带他去小宁河的桥边,看桥下的人钓鱼。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个下意识会去的地方。
只是,张宇长大了,很少被教训了,都快忘了那个地方。
苏小楼被叫上车的时候,穿得很单薄。脸都冷青了,张父张天亮把自己的皮衣给他穿上。
张宇拍拍他的肩膀。见他一脸的伤悲,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什么。照顾好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回家张宇家,张母做了一碗姜汤给苏小楼暖暖身。张天亮接到看守所的电话,又匆匆的赶去看守所。
张母把张宇拉到一边,小声问:“小楼跟谁打架了?是谁这么不长眼,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张宇一脸黑线。张母是城管里的头头,手下有一票披着国家公职人员外衣的狠人,人又泼辣有头脑,绝对是前山市城管系统lll战斗力最强悍,领导最倚仗的人。街上的小帮小派,地皮流氓怕她怕的要死,所以从读书到现在都没有街头混混敢招惹他们。
“是他母亲打的。”
张母一愣,悻悻收回自己的话,感叹道:“真狠。”
张宇差点没郁闷哭了,心里大喊:我的母亲大人,你打人的时候,出手比这狠多了吧。当然,他不敢说出来。
“有吃的吗?”苏小楼突然说了一句。
“有,有。等等,菜全凉了,我热一热就可以。”张母赶紧说道。
反正大半夜了,晚饭又吃的比较早了,都有些饿了。张母索性多做一些,当夜宵。
第二天的时候,英语课是政教处副主任杨语上,她是个很严厉的老师,鹰眼般锐利的眼睛扫了下全班,立刻变得鸦鹊无声。看到第二排有空位置,就问:“有人请假吗?”
班长刘苓立刻站了起来,说:“没有。老师,没有人请假。”
“那里怎么是空着的?”
“是苏小楼的位置,他坐到了后面。”
杨语有些不悦,难道她有那么恐怖吗,她的课就跑到后面,“苏小楼是谁?”
他只好站了起来。
杨语见他心不在焉,就更不悦了,指着最后一桌单独坐的胖女生道:“从今后你就坐这,他想坐最后就不要上来。好了,拿出本子,写单词。”
还把书往桌子上一砸,明显不太高兴。
那胖胖的不知道叫什么的女孩兴高采烈的把东西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