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姆岛中部。
这里安静祥和,却又繁杂华丽。
有罗马柱支撑的富丽堂皇的宫殿般建筑,有小桥流水人家似的竹林小院,还有古色古香的亭台水榭、小院幽径。
当然,所有不同文化地域的建筑都按照自己特定的规格建造,每一种建筑都以建筑群的形式存在,格局分明,互不干扰,从远处望去,颇有一种光怪陆离、如梦如幻的感觉。
建筑群之中位于正中心的一家酒馆里。
一条横向的长廊通到末端,一大群衣着不同的人分立两边,身姿笔挺,不苟言笑。而与此同时,末端的一间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几声豪迈爽朗的笑容。
笑容的源头是一个老人,一身朴素的中山装,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手拄着个檀木拐杖。老人的身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茶壶,笑起来的时候,老人就会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小嘬几口。
他脑门极高皮肤光洁,肌肤白皙如婴儿,说是鹤发童颜也不为过。
一身中山装穿在身上,不显老态,反而挺直了腰板,意气风发,精神矍铄。
只是茶壶却与对面不远处两人桌上的高脚杯格格不入。
“啊呀,”老人放下茶壶,一手在下巴上的银白胡子上抹了几下,抹掉胡子上的茶渍,叹道:“好久没有这么尽兴过了。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当年跟你们的父亲也是谈天说地,这一晃好多年过去,没想到还有机会跟你们一起聊上一段时间。还真是高兴啊。”
一个身宽体胖,跨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不由腹诽:是得高兴,老东西活得这么久还没去死!
中年人端着红酒,一双蓝瞳紧盯着高脚杯,手腕不断晃动,让高脚杯里的红酒充分与空气接触。他肥胖却气势十足的脸上露出笑容,鹰钩鼻嗅了嗅红酒,缅怀道:“红酒还是这个味,但每一次却都是我一个人在喝了,想起父亲当年叫我同饮的日子,还真是怀念。”
“呵呵,中国有句古话叫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乔治还是不够洒脱啊。”一个容貌看不出年龄的女人穿着波西米亚风连衣裙,一头蓬松金黄的大波lang卷发,双腿叠起,一双白嫩的小脚上穿着超高跟鞋。她小抿了一口红酒,动作优雅的放到桌子上,对着豪斯家族的掌门人揶揄道。
虽然座位看上去这个名叫伊丽莎白?路易斯的女人坐在乔治?豪斯的身边,但这一次来的目的却让乔治感觉莫名其妙。
虽然早早就了解到苏圆圆的到来,也知道对面坐着的这个老东西张码跟苏圆圆的未婚夫有亲戚关系,但他根本想不到苏圆圆的未婚夫,那个名字怪异的年轻人有什么可以值得这个老人这么在乎的——他可不认为张码会在乎那么一点儿亲情。
乔治耸了耸肩,对着伊丽莎白笑了笑,随后所有人都默契地沉寂了下来,以至于乔治又有时间思考自己的事情。
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从两人来的时候,家族里所有在厚姆岛的产业就纷纷有大量张家与伊丽莎白自卫队的人光顾,尤其是三人到了这里开始聊天之后,自己处于礼貌不让人打扰,以至于得不到任何的信息,这让他感觉两人不可理喻。
当然,豪斯家族的产业在厚姆岛的分量并不重,这个以中国人为主导的组织虽然是豪斯家族安身立命的地方,但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豪斯家族打从一开始加入之后就将家族产业的重心搬到了纽约。而这一次大多数的产业,实际上是从苏家那里吞并过来的。
只是一时贪心却成了自己的蛇之七寸,想起来乔治就觉得憋屈。
苏家的产业如今大部分都算已落入了自己的口袋,这也是一大笔资源,除却每日的钱币进账之外,人脉、消息等等各种各样的隐性资源也可以得到极大的提升。
但这一次这两人的到来,说白了,就是在给自己上眼药啊。
苏家的余波还在持续,有些小打小闹也还在持续。当然,苏家的根在厚姆岛,被豪斯家族连根拔起,老乔治除了庆幸之外,却又感到麻烦。
中国人难道都有那么旺盛的性-欲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为了取代那些原本苏家产业上的人员,除了必要的安抚招纳,重要人员的取代,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意来往的交接,老乔治差点没把自己养的四头拉布拉多猎犬都给交出去当干将。
不过好在异能者没有那么多的国籍限制,有一些华人异能者还是乐意在自己麾下做事,但让乔治想不明白的是,张码出面还可以说是什么同气连枝,可这女人又是来干什么的?
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乔治认真地端详着杯中的红酒,喜怒不形于色,但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
这始终是一个结啊。没想到会突然之间联系到那么富有传奇的国家组织,其中所拥有的能力简直不是乔治可以想象的,当然,作为一个美国公民,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