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你搞清楚一个概念!是守护普通人不被异能者打扰,而不是却干涉他们的行为!弱肉强食到哪里都在发生,你以为你是谁?别说出什么只要是你看见的地方就不想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类冠冕堂皇的话,那都是你自欺欺人!”闻鹤祝肃然道,又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再说了,你怎么转眼就忘记我到底什么身份了?难道看多了守望者成员让你忘记我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身份?还是说,你没理解我的话?”
“你——你是卧底!”张德帅反应过来,咬牙道:“我妈到底在哪里?”
“你现在还愿意相信我?”闻鹤祝像是猫抓老鼠一般地戏弄张德帅,突然哈哈大笑道。
张德帅怒火中烧,一手紧捏成拳,几乎将要暴走。但闻鹤祝似乎看到了他的状况,道:“别生气,这些都不是麻烦,这未尝不是一个警告。异能者跟普通人的鸿沟其实一直存在,张家村的并入未尝不是你奶奶对两者不平等的一种妥协。所以你原本就应该小心谨慎地使用自己的装备或者异能,这次算是个告诫。”
“鸿沟……”张德帅面庞肌肉颤了颤,刚刚张开嘴巴,就听见闻鹤祝应和道:“对,就是鸿沟。你应该明白,哪里都有三六九等。这可是书上有教的,甚至从幼儿园开始就已经表现出来的形式,你难道忽略了?那么我提醒你,在你身边最直观的等级的表现形式就是班长、副班长了,别小看班干部这种称谓,这其实也是一种人跟人的差距。哼哼,我知道了,你这样的年轻人,总是抱有那种人人平等的想法,或者换一种方式,身处弱势的情况下,会极其仇视强势的一方,所以相应的,也在脑子里淡薄等级这个概念。别傻了,你醒醒吧!”
张德帅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牙关紧咬,清秀却阴沉的面庞出现两个槟榔角。
“强势跟弱势其实就这么简单,达尔文定律你应该学过的,别将它抛之脑后,这可是你生存下去必须要熟知的基本概念。不过这对你来说,大抵上是一种讽刺了。至今为止,你可没做过几件正经的事情。还在低层次挣扎的张德帅,七外公最后一次告诉你,清醒一点,别再作无谓的挣扎跟抗争了,你已经步入了这个行列,就别再自欺欺人的活着,你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创造属于自己的光明……”声音渐渐低沉,到了最后虽然还带着说教的意味,却像是突然转变了一种说话方式,让人听起来古里古怪。
随后听筒里传来几声笑声,隐约听见闻鹤祝在叫苏圆圆的名字,又有闻琳的声音,只言片语听上去,像是在道别。
紧跟着,就是一阵忙音了。当然,从“光明”两个字眼开始,张德帅就没留意听筒里的内容,精神一阵恍惚。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思绪飘飞。
“异能者……”忽然,夏冬冬显得有些异常的声音响起。
张德帅恍惚的目光重新聚集焦距,连忙收起手机,夏冬冬正一脸古怪地望着他,他心中一动,迟疑着点了点头,“没错,冬哥,我是异能者……”
夏冬冬顿时脸色愈发古怪起来,刚刚表现出来的紧张似乎都只是虚幻一般,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解释显然填补了他的紧张,但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什么异能者?特异功能吗?”
“……嗯!”张德帅点头,忍不住试探道:“冬哥,这个先暂时不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看到张德帅神色微微松懈下来,夏冬冬也慢慢放松不再戒备,但却依旧不敢接近张德帅,而是侧头目视着死去的华田柯等人,眸子里满是复杂,“不知道……”
“那跟着我吧!”张德帅几乎是张口就接过了夏冬冬的话。
夏冬冬一愣,看着张德帅手里逐渐硬化的皮带,如剑一般有锋刃闪着耀眼光泽,而他手腕上的手表也是异常奇特,忍不住一脸恍然地呢喃道:“也难怪有这样的自信……”
“冬哥,那个,其实……”张德帅挠了挠后脑勺,倒是被夏冬冬的这句话捧得有些心里不自在,忍不住补充道:“其实我表哥也是异能者……”
“什么!他、他也是……”夏冬冬一听当即瞠目结舌。
“呃,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先跟我走,我们边走边说?”张德帅忙道。
“那这里……”夏冬冬倒是有些好奇,异能者这个话题毕竟是一件新鲜玩意,更何况张德帅是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何大东的表弟,这么一层关系在,让他对张德帅将要对他说的话产生兴趣,于是看着地上的死了的六人,微微皱眉道。
“你怎么看?”张德帅想起华田柯的话,心中一动,忙道。
夏冬冬微微叹息,低头沉声片刻,提议道:“埋了吧。毕竟是我老大,人都死了……”
“不、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刚刚还不禁沉默因为对张德帅与夏冬冬的话产生兴趣而发愣,现在一听到夏冬冬说埋了,王泽立刻心慌意乱地大声求饶道。
“别吵!”张德帅心里正烦闻鹤祝的话,走到王泽身边,在王泽眼巴巴地瞧着他几乎都快哭出来的呜咽声中,用皮带变作的长剑割断绑住王泽手脚的绳子。
“你……”王泽颤栗的身子因为意外而僵住。
“别废话,跟我走!”张德帅瞪着他,毫不犹豫的道。
能被绑票怎么说也有钱,虽然可能来历不明,可保住钱不也是一门学问嘛!退一万步说,这人只是一个大腹便便却一无是处的人,可起码力气还有吧?这怎么说都是人力资源了!
张德帅心里想到刚刚灵光一闪之后的打算,自然是在心底里把这人算进在内,心安理得地准备让这人当自己手下了。
“哦、哦……”王泽连脸上的眼泪、汗水、血水都顾不得擦,唯唯诺诺如同孙子一般应着,随即反应过来,慌忙大叫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瘫软在一旁大口喘气。
“冬哥,那咱们找个地方埋了他们。”张德帅摸了摸华田柯的脸,灰白的肌肉早已僵硬,而且散发出冰块一般的冷气,心中微微一叹,却也来不及内疚,一瞥王泽贪生怕死的窝囊样,当即踢了他一脚,皱眉懊恼道:“死胖子,装什么龟孙子,还不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