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伸展双臂,瞪眼昂首观天,好一阵子没言语,转过身来望着刘琦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主公,天有不测风云,看那云彩好奇怪,我也无法预测会不会下雨或下暴雨。”
刘琦并没有表露失望,要知道后世的高科技通过卫星云图也不能准确预测出瞬息万变的风雨,单凭陈文一双肉眼观云测雨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二哥,既来了,便没有望岭止步的道理。咱们作最坏的打算,准备出发。”刘琦抬头望了望天空变幻不定的云彩,不想再拖延时间。
陈武把拳一挥:“主公,还是我打头阵。”陈武对刘琦也喊起了主公,感觉自己也升格了一样,主公称呼一出,油然而生一种愿为公子刘琦出生入死的畅快感。
“主公”的称谓出自陈武之口,刘琦听起来也是相当的受用。
“武弟,且慢。”陈文拦住陈武,十分钦佩刘琦的魄力,说道:“暴发山洪可不是闹着玩的,待我再测一回。”
陈文说着开始脱去盔甲,环视了下旁边的黄舞蝶与环儿,不由脸一红,边脱边朝黄舞蝶说道:“烦请黄夫人与环儿背转身去。”
黄舞蝶望着陈文,甚是不解,但还是不好多问,拉着环儿些许不情愿地背转身,既然陈文将军说了这话,自是不便女人观看的。
刘琦也好奇了,问道:“二哥,你这是为何?”
陈文淡淡地道:“主公,我曾经师从一山中老道,学了招裸身测雨的法术,在无法观测天文判定气象时,脱去衣衫,运上气功,皮肤全方位感受空气中水气的变化,便大致能预测24小时内风雨的态势,八.九不离十。”
“哦,原来如此。”刘琦说着,背向黄舞蝶站立,就看陈文如何的裸测风雨了。
陈文迅速的脱去了盔甲,褪去了贴身内衣,当然还是穿了条大内裤,打着赤膊与裸着大腿,仍是伸开双臂,叉开两腿,呈一“大”字形跨立,闭眼运气,就见陈文浑身肌肉跳动,至于陈文怎么裸身感受空气的变化,旁人是没有办法知晓的。
稍倾,陈文睁开眼来,有些微的激动,提起内衣便穿,边穿边急促地说道:“主公,情况已明,个半时辰后便会突发暴雨,按正常速度穿过青泥岭要两个时辰,咱们得分秒必争,抢上半个时辰还能过得了。”
“好。”刘琦张望水雾中的青泥岭,大手一挥,朝陈武道大声道:“武将军,为防掉入沼泽,用一根长麻绳将大伙腰际串绑起来,分秒必争,跑步前进。”
“是。”陈武应声,陈春已将一捆麻绳解开来,陈武先绑自己腰际,随后就是刘琦、黄叙,再就是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保护黄舞蝶与环儿在中间,再往后便是十位铜甲卫士扛了些必备物资,陈文殿后。
陈武手中拿了根细长的铁钎探路,陈文勾践剑出鞘,黄叙的铁弓在握,陈春等四卫将也是兵器在手,一行二十人穿在一根绳子上踏上了翻越青泥岭的山路。
大家都很小心谨慎,没有说话,由于在一根绳子上穿着,开始大家跑起来步调不一致,歪歪扭扭的反而跑不快,还好都是有武之人,适应了百把米后,一行二十人跑起来便行如一根直线,相互照应着跑得飞快。
对于一行武功都不赖的刘琦等人来说,青泥岭并非传说中的那么恐怖,由于公子刘琦与将士们绑在一根绳上亲自翻越青泥岭,大家有了主心骨,跑起步来呼呼生风,就算踩在深浅不一的淤泥中大家仍是一股子干劲,深一脚浅一脚的,你帮我,我拉你,没有片刻停留。
途中遇到过几次险情,在几处浅泥潭里斩杀过几只类似蟒蛇的软体动物,也有几次险些遭遇山体塌方,所幸大伙儿一鼓作气,拼了命的跑出了青泥岭,来到另一处稍显平坦之处,还来不及解下绳子喘口气,便听见平白一声惊雷,毫无征兆地轰隆隆下起了暴雨。
山里的天一边晴一边雨是常事儿,对面的青泥岭顿时笼罩在雨雾中。
刘琦这边只是阴天,竟然没有一丝的雨儿落下。
“公子,好险呐。”黄舞蝶望着刘琦的大花脸,忍俊不禁。
其实,大家花脸都差不多,跑了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多钟头在湿滑的泥岭中翻越,不花脸才怪。
环儿叫上了几个铜甲卫士从旁边的水塘中抬来了几盆清水,拿出几块手绢来,招呼着大家清洗了脸,并将大家身上盔甲上的泥巴稍稍擦拭了下,女孩子总是爱干净的嘛。
刘琦很真诚感激地对环儿说了声谢谢,环儿俊脸微微一红,更显妩媚了。
稍作休整,大家继续出发,行了一段后,便来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阁,有一悬空的栈道绕着峭壁蜿蜒而上,看那栈道十分的残破,未见有人行走的样子,或许是条荒废的古栈道,年久失修,能不能通得过还是两难。
不过,没有任何落脚之地的百米绝壁都过来了,这多少还有条能下脚的栈道绕壁而行,也是难不到刘琦这些人的。
还是刘琦与陈武、黄叙三人到悬空栈道上踩点。
刘琦试踏了几处木板,或许是古代的建筑技术实在是高超,虽然栈道年久失修,有很多处残破不堪,但在能落脚的地方踏脚上去承受一两个人的重量倒没什么问题。
通过悬空栈道,这回大家没有同系一根麻绳,而是牵着一根麻绳,采用两三个人一组的形式手牵手相互照应着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