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与赵云、黄舞蝶一干人等共用午膳后,各自散去,过不多时,阴斯尼背了个旧包袱径直来县令驿馆报到,刘琦关爱地叮嘱了几句阴斯尼在军营中要好自保重的话后,黄舞蝶便让丫环小玉领阴斯尼到文岱将军处效命。
正在午休时,卫将陈春与陈夏过来复命,刘琦顿觉奇怪,追上蔡琰母女的马车也不至于这么久?鉴于春夏二将还未吃中饭,不好现在就问,关心道:“春将军,夏将军,都半个时辰了没用午膳,快去伙房打点下肚子。”
陈春道:“用膳不急,特来回禀公子一声,不知为何,赵夫人的马车出城后风驰电掣,似乎一刻也不想耽误,我与夏弟追了二三十里才追上。”
“新野离洛阳路途遥远,快马加鞭也是情有可原。赠诗是否亲自交于赵夫人之手?”刘琦从赵夫人拦阻蔡琰留下来的神情中,已有预感赵夫人片刻也不想在新野停留,十有八九是担心马车慢了刘琦会为了蔡琰而追上来。
陈夏接话道:“追上了马车,可赵夫人并没有让马车停下来。”
刘琦哦了声:“赵夫人为何不让停车?是不是二位将军引起赵夫人误会,以为是要劫其母女?”
陈夏被刘琦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公子,虽说我与春兄追得急了点,但也是好言求其停车,告知公子有礼物相赠,也不好强逼赵夫人停下马车,只得并驾齐驱。”
刘琦问:“那赠诗可曾交于赵夫人之手?”
陈夏道:“赠诗掷到蔡小姐手中接住了。”
听陈夏描述,刘琦心中有种隐隐的担忧,看来赵夫人家教甚严,看出了刘琦中意女儿,却并不想女儿蔡琰与刘琦生出缘份来,故坚不停车,以绝刘琦之非分之想。
陈夏又道:“小姐接了赠诗,却也回赠了一礼物,由春兄带来了。”
“是何礼物?”刘琦忧后又喜,蔡琰回赠礼物,说明有戏,蔡琰必会拆诗一阅,也就不用担心赵夫人不懂那可以救得蔡邕一命的蕴藏玄机的赠诗了。
“公子,是臂钏。”陈春应答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金光闪闪的缠臂钏来,神色郑重地说道:“公子,赵夫人不让停车,我与夏弟与赵夫人马车并驾齐驱,蔡小姐欲下车,被赵夫人拉着不让,我将公子赠诗的绸袋递到蔡小姐手中正欲离开时,却见蔡小姐哭着从马车上抛下来一只臂钏,她说……”
陈春停顿了下,欲言又止。
刘琦心中一惊,蔡琰哭着从马车上抛下缠臂金来是何用意?莫非蔡琰中意了自己而遭其母反对便执意抛了缠臂钏以定情?接过缠臂金,拿在手中把玩了下,见该钏是用金带条盘绕成螺旋圈状,有三圈,却看似有数道圆环,一般缠在少女的手臂上宛于戴了几个手镯般的美丽。
一对缠臂钏,蔡琰哭着从车上解掷下一只来,这喻意很明显啊,蔡琰戴一只,抛赠一只与刘琦,是为有朝一日钏缠双臂比翼双飞啊,理解为蔡琰赠钏是许给了刘琦定情信物也未不可?这在古代,男女间互赠信物,便视为定情,也是一种风尚。
刘琦知道,三国的女子比任何时代都有主见,婚恋观念比较自由,只要喜欢一个男子,做妻做妾并无所谓,改嫁、再嫁甚至姐妹共侍一夫的现象也很常见,并不被世人所唾弃,一见钟情的事更不在少数,哪位少女中意了哪位少男,赠与诸如戒指、如意、罗汉钱、红豆、凤钗、手帕、荷包等,或者是家中祖传的某种小物件以表心迹。
如此看来,该是蔡琰回赠缠臂金是自许了要再与刘琦相会,只是赵四娘不同意,情急之下摘下缠臂钏以定情。若果真这样,刘琦便放心了,蔡琰的悲惨命运将因为其自己心许刘琦的果敢定情而改变了,明年春当其父亲为女儿作媒下嫁卫仲道时蔡琰必不肯,既然许了刘琦,就是死也不会跟了别人,古代有才的女子尤其贞烈,何况还有刘琦赠有藏头诗一首可解蔡邕一家的危难。
刘琦将缠臂金收好,道:“蔡姑娘说什么了?”
陈春道:“蔡小姐解下臂钏掷于我时,声音较小,好象是说‘芳心已许,臂钏见证’。说完后垂下了帘子,马车不肯停下,我们只好回头。”
“我心已许,臂钏见证。”刘琦心里重复吟念了句,好个敢做敢爱的一代才女,竟然不顾其母反对,自许终身,究竟我刘琦有哪点好打动了蔡琰的心呢?貌似县府前美少女蔡琰也没说几句话啊,等有机会与蔡琰会面时,必得好好问问,凭蔡琰的眼界可不是一般的男子能令其动心的!
“好的,知道了。二位将军先用膳去。”刘琦挥手,陈春与陈夏二位卫将躬身退出。
陈春、陈夏离开后,黄舞蝶从内侧卧室里出来,刘琦见客时黄舞蝶一般都会回避下,也无意偷听,本想收拾下前去女兵营看看文岱训练女兵的事,正巧出来听到陈春说什么“芳心已许,臂钏见证”的话,玩笑似的随口一问:“公子,是不是蔡姑娘回话了,芳心已许了?臂钏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