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文与鄂焕将四具铜人卫士尸体依次叠放于棺中,最后将王尸抬进棺,躺于卫士上方,枕上玉枕,欲盖棺定论时,却被刘琦叫住了。
刘琦说句“且慢盖棺”,转而对鄂焕说道:“鄂将军,你再下去一趟,取瓶水银来,标有汞字的水银瓶,浸润玉枕,浇于棺内,若遇盗棺者的话必触汞而亡。”
鄂焕说声是,又飞跳下去,去取汞瓶。
陈文还是奉承一句:“公子英明。”暗赞刘琦想的周到,水银有毒,若遇盗墓者盗悬棺必于无意间吸汞而亡。
刘琦望了望楠木棺中堆放于铜甲卫士最上面的王尸,颇有玩味的问陈文:“文兄,楠木棺中并无记载,这具王尸,会是哪位王爷呢?”
陈文愣了下,不知道刘琦是明知故问,还是别的什么意味,稍作沉思,捊下短须,郑重回答:“公子,王尸开棺重见天日,是谓重生,无论前生今世,无论姓甚名谁,都将化为历史尘土。我们不用追溯王尸是谁,以免后人忌恨,就让四位卫士护卫这位王爷,在此安息。”
刘琦佩服陈文的回答,叹道:“文兄所言,正合我意。此岩洞楠棺及地上王陵,我们不用追究是谁。仅此两处,不可扩挖,多了恐怕惹恼亡灵,死后会遭报应啊。”
陈文点头道:“谨听公子言。”
刘琦与陈文说话间,鄂焕已取来一只状似玻璃的精致汞瓶。
鄂焕的樊爬速度极快,与猿王有一比,只眨眼间,十丈的峭壁便攀了个来回,将汞瓶递于刘琦。
刘琦打开瓶盖,将水银缓缓淋向玉枕,再延王尸缓缓注入楠棺内,将整瓶水银倾倒楠棺中后,又将汞瓶的汞字标签撕去,揉成小团扔向洞外,然后把没有任何标记的精致空瓶放于玉枕旁。
注水银于楠棺后,刘琦领着陈文、鄂焕与旁边站立的猿王及几只类人猿在并不宽敞的岩洞内并成两排对着悬棺拜了三拜,然后陈文又对着悬棺念念有词,嘴里听不清念了什么,大概是什么“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来显灵”之类的上古经文。
陈文念了一阵,然后神色肃穆地对刘琦说道:“公子,可以下令封棺了。”
刘琦最后望了眼楠棺,悼念一句:“这位王爷,四位壮士,安息。”然后大声下令:“文兄,鄂将军,封棺。”
“是。”陈文与鄂焕应答一声,分立两旁,抬起笨重的楠棺盖,合上楠棺,最后用特制的不锈铜钉将楠棺钉紧,并采用了密封措施,将毙命于墓鼠的四具卫士与王尸成功合葬。
至此,四位铜人卫士与不知名姓的王尸合葬于江陵的望山楚墓群的某处悬棺之中,千年不曾再遭盗,直至后世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工程建设,也就是三峡水库,淹没悬棺及峭壁下方不知名姓的楚王陵而成历史之谜。
将四具卫士尸体与王尸合葬盖棺后,刘琦、陈文与鄂焕先后下到地面,爬进岩洞的猿王及几只类人猿也爬到地面后,猿王一声口哨,猿墙自散。
刘琦又命拆了几棵大松树搭起的支架,先抬放到一旁,可能开挖楚王陵后用的上,待挖起勾践剑后再将大松树斩成小断堆于墓中,以免后人如法炮制利用松树支架攀上悬棺。
活着的四个铜人卫士没有攀上悬棺为死去的四位卫士送最后一程,当刘琦从悬棺上下来后,将合葬四具卫士尸体的情形简略告知卫士时,四个铜人卫士呜呜哭不出声,脸上尽是泪水,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刘琦也是神伤,眼角有泪痕,也没什么好话安慰,依次和大哭的活着的四位铜人卫士拥抱下,拍拍肩膀,这事就算过去了。
陈文带下金缕玉衣,禀过刘琦后,用一只结实的牛皮袋小心装好,放进马车,并叫上一位铜人卫士专人看管,使金缕玉衣时刻不离视线之外。
既然有猿王及漫山遍野的类人猿相助,就不用再担心受墓鼠的攻击了。事不宜迟,天色还早,刘琦决定趁离日暮还差几个时辰,即刻开挖地下楚王陵。
在与猿王比划了好一阵后,确认猿王听懂了刘琦的意思,刘琦便选了三个开挖点,相互照应,依然采用放坡挖土的方式,由刘琦、陈文和鄂焕各带一名铜人卫士各自负责一个开挖点,留下一个铜人卫士负责看守营帐。
得到刘琦指点后,猿王又到猿群中比划了一阵,顿时叽叽喳喳的猿群分成了三大块,聚集在三个开挖点旁边,待刘琦、陈文与鄂焕破土后,力气巨大的类人猿们便帮着刘琦、陈文与鄂焕手刨脚拱将墓穴开挖。
三点齐挖,猿多人力量大,效率奇高,一时间尘土四起,很快三个开挖点便挖通连片,出现汉砖砌成的一块巨大墓室。
陈文捡起一块散落在泥土中的汉砖仔细端详了一阵,汉砖上有些铭文,或许是陈文看懂了铭文,兴奋地大叫:“公子,是楚王陵,越王勾践剑就在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