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一下子严肃了:“他爱不爱你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知道他绝对是在乎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非常不赞同的反驳了:“亏你还是他特亲近的人了,竟那么不了解他,觉得他在乎我,你没看到我住院期间,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嘛,就知道为他说好话。”
“来看你不一定就是关心你的,不来看你就不一定心里没有牵挂你。”
他凑近她:“偷偷告诉你件事,他有询问过我你的情况哦,而且你以为你录下口供,说自己是正当防卫,警察就会相信你,二话不说就放你回来了吗?”
陈庭御意味深长的话,让是在她心间盘绕的酸涩感消失,隐隐有丝说不出来的甜蜜弥漫向胸口。
后来,她才彻底想明白,凌沐泽并不对自己冷漠无情。
如果凌沐泽不在意她的话,就不会扔下她自生自灭,更不会让陈庭御来照顾她了,陈庭御是那么反感与女人接触,如果不是凌沐泽授意,他定是不会如此悉心来照顾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是在乎自己的,感觉会那么的好,就像喝了蜂蜜一样,她只知道对凌沐泽她再也排斥不起来。
糖糖汪汪的叫声将她从回忆里拉扯出来。
她蹲下身子,将这不满抗议的小家伙抱在怀里,胖呼呼软绵绵的还挺有趣。
许久不见,小家伙亲昵地直往她的怀里蹭,她忍不住被它闹的乐不可支。
想着她刚出院回来,有一堆事情要做,就抱起它走向阳台,让它自己玩。
然而刚一走到阳台,就被阳台各处的排泄物给惊住。
这下子,她也就理解陈庭御一次性喂糖糖那么多狗粮了,面对那些脏兮兮,臭烘烘的排泄物,陈庭御回定期来喂它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猛然想到什么,她跑进屋里里外外检查了下,没有发现糖糖留下的排泄物,她顿时松了口气。
糖糖不知道她急急忙忙地找什么,蹲在地上,睁着乌亮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她。
被它这副无辜的样子逗乐,她蹲下身子,揉搓着它圆滚滚的身子:“你这小胖子,你说你除了吃喝拉撒,你还会干什么啊你。”
糖糖呜呜地低声抗议:我不是可以给你当饭团揉嘛。
放下糖糖,她深吸了口气,打算大干特干。
先把阳台的卫生打扫好,再是将半个月没住的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按理说刚出院的人应该要好好休息调养身子才对,可是那家医院无论是医疗还是饮食,都是极全面极好的。
住院期间,她一天24小时几乎有22个小时是被逼躺床上的,再加上各种好吃好喝供着(当然对伤口有害的食物或调料排除在外),曾经的小蛮腰全然不见了,脸颊也不似以前那般消瘦,有那么点小丰润。
在住院10天不到,她担心自己会越来越胖,也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想要出院,却是被陈庭御以各种理由拖延,于是,她在医院里又闷了5天。
如果不是她以拒绝饮食为威胁,只怕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哪会像现在那么轻松自在。
她正需要做家务活动活动筋骨,减减肥。
忙完之后,她翻找出换洗的内衣和睡衣,走去浴看。
脱下衣服的时候,看到脖子处明显的伤疤,那天的记忆如潮水般猛烈袭来。
那男子狰狞大笑,嘴上满是鲜血,她意识朦胧中,抓到床旁的水杯捏碎,对着他的脖子划过去......头痛欲裂,她痛苦地猛甩着脑袋,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住院的时候,有陈庭御陪着逗笑,她不会多想,其实,每次看到脖子处的伤疤,以及手上的伤疤的时候,她的头就胀痛,胸口就像被人死死揪住般刺痛。
这种痛苦的感觉在此刻变的更加剧烈,她无法忍受地尖叫,幸好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要不然,想必整幢楼的人都能听见。
摁了下淋浴头的开关,由于她意识已经不清,摁的是冷水的开关,一下子刺骨的冷水对着她的头顶直冲而下,却反而让头的剧痛减轻了些。
意识渐渐回笼,她虚软地靠着墙壁,急剧地喘着气,任水不断冲刷着。
走出浴室,手上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脸色苍白如雪,神情低落。
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日可怕血腥的场景,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却总会涌现脑海,特别是现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那天的情景就像电影回放般不断地浮现。
她放下毛巾,打算去泡杯茉莉花茶压压惊,却心神不宁地打翻水杯。
烫热的水溅到手上,灼痛的要命。
而烫的那只手刚好是那次捏碎玻璃杯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