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
叶寒下了楼,拿着药正准备走出大楼,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便停下了脚步,回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身穿白大褂,留着中分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人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双手插在白大褂两侧的衣兜里,见叶寒转过了身子,有些惊讶的道:“还真是你啊!”
说着,那个人便朝叶寒走了过来,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新奇劲,像是在审视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一样。
叶寒愣在了那里,他没有能够认出来眼前的这个人,问道:“你是?”
“哎吆吆……叶神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可是我却记得你。五年前,你应邀来我们医院做手术,是我开车去接的你,我叫鲍远。像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被誉为天才少年神医的叶寒又怎么可能会在意我呢?”
叶寒皱起了眉头,听到鲍远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的讥讽,心中有些不喜。他冷冷的望着鲍远,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大家快过来,都快过来看啊……”鲍远突然大声喊了起来,并开始伸出双手召集人群,“这位可是鼎鼎大名、被誉为天才少年神医的叶寒,听说他做外科手术时简直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随着鲍远的一声大喊,好热闹的人都聚集了过来,很快将叶寒围在了坎心,听鲍远说完之后,都用一种很崇拜的目光望着叶寒。
突然,鲍远脸色一变,话锋立刻转开,指着叶寒怒气冲天的说道:“大家看清楚了,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五年前用假药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多少人因为他代言的假药而受尽了折磨,就是这个人渣,害了不知道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什么狗屁天才少年神医,压根就是一个社会的败类,为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代言费,昧着良心贩卖假药,让无数的人都上当受骗,让许多人也因此留下了后遗症,下半辈子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像这种社会上的人渣,法院才叛了他五年半的有期徒刑,简直是便宜他了。应该抓去枪毙!不!应该凌迟处死,一刀一刀的将他身上的肉给割下来……”
叶寒静静的站在那里,听到鲍远无端的谩骂,他什么话都没说。他注意到,围观的人表情变了,变得愤怒起来。
人群中,有些人似乎还是当年案件的受害者,听到鲍远的话,顿时回忆起了往事,越想越激动,怨气慢慢的在心中升了上来,开始指着叶寒大声谩骂着。
不大一会儿工夫,场面就变得难以控制了,一个歪嘴斜眼的中年男子抡起拳头便向叶寒攻来。那些还在谩骂着叶寒的人,也忍不住内心的怨恨,一起抡着拳头朝叶寒涌了上去。
叶寒见状,已心知不妙,他手向前一伸,一把抓住了戴着金丝眼镜身穿白大褂的鲍远,他蹲下身子,将鲍远直接斜抗在肩膀上,当成了人肉护盾,愤恨的道:“今天的事情,是你惹出来的,后果必须由你承担,你就替我当一回肉盾,让你尝试一下激起民愤的后果!”
话音一落,一群人便冲了上来,对着叶寒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在慌乱中,叶寒不知道怎么脱的身,居然从混乱的人群中挤了出来。不等众人发现,他早已经拿着药跑出了大楼,向着医院的大门口冲去。
那些愤怒的人群尚被蒙在鼓里,混乱中谁也没有看清楚状况,一阵拳打脚踢后,听到有人在不停地叫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打的就是你!”一个男人吐了一口唾沫,握紧拳头又使劲的打了两拳。
场面仍然混乱不堪,突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哎吆,那个王八蛋踢到我的腿了?”
紧接着,叫喊声不断传来,大家都在混乱中不知道挨了谁一拳,或者又是谁的一脚。
这时,医院里的保安冲了进来,迅速制止了这里的混乱,等到众人逐渐被分开时,忽然发现,鲍远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满身是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等大家都知道打错了人,所有人都是一阵惊讶,面面相觑一番后,大家都怕承担责任,竟然一哄而散。
鲍远嘴角带血,躺在地上哀嚎着,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叶寒,不禁谩骂道:“叶寒,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没完!”
东海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外,叶寒拎着药,拦下一辆出租车便直接去了长江路五十九号。坐在车内,叶寒的眉头还在紧皱着,五年前他代言了那个药,害了很多人,虽然没有出现严重的事情,但许多人却因为他代言的药而受罪,同时受到了折磨。没想到时隔五年,在那些受到伤害的人心里,这件事的阴影还尚未抹去。
同时,叶寒也在想那个叫鲍远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如果不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又何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可是,在叶寒的印象中,他和鲍远是没有任何瓜葛的。
出租车在快速的行驶着,叶寒带着药,很快便来到了长江路五十九号。
长江路是东海市的外环路,地处东海市最南边,在六环以外。这条路上全部是一栋栋私人豪宅,能住得起这里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车子在长江路五十九号停下,叶寒对司机说道:“你在这里别走,一会儿我还回去。”
司机点了点头,将车子向前开了一点,靠在路边停下,然后熄火,坐在驾驶座上点了一根烟,对叶寒道:“尽量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