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微弱的呼吸声从祁文的胸膛处缓缓传来……
安蓝依然还在不停地说着话,可是却借着突然吹拂而来的风势,往着岸边飞快地游了过去,眼看就要到岸边了,安蓝却感觉自己的双腿传来了一阵可怕的刺痛,肌肉开始极速的僵强,她喘着气,强忍那痛疼,拼命地喘着气,逼得冷汗直冒,伸出双手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拖着祁文,愤力地拍打着水面,游上了岸边,当安蓝的手一抓到那大地的一点沙石时,她的心猛然地放松落了下来,可是身体已经僵强无力了,她呼着寒冷的空气,感觉自己累得连灵魂都没了,她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趟在海岸上的祁文,依然还是昏迷着……海浪不停地拍打在他们身上,当安蓝一上到海风,被那巨风呼啸而过时,混身冷得发抖……
她咽着干渴的喉咙,松动着自己的脚筋手筋……长年在海边生活,已经习惯了这种抽筋现像,她咬着牙,扭动着自己的脚裸,一边扭一边被那巨浪无情地拍打着……
终于,安蓝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稍恢复了动力,她便立刻跪爬了起来,伸出双手,拖着昏迷的祁文往岸上走,此时雨已停了,可是那巨风依然在紧紧地呼啸着,她再喘着厚重的气息,咬着牙呀的一声,再将他往岸上拖,却在拉扯间,透着那一点脆光,她一下子愣了,猛然地松开双手,跪坐在祁文的身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脖间的一点颜色……那颜色……
安蓝紧皱着眉,屏住呼吸,再一次猛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祁文,那太完美的温儒的脸孔……安蓝的后脑突然一疼,却还是抑制不住地伸出手,颤颤颠颠地握起了祁文那脖间的一块玉佩,那玉佩居然与三殿下的一模一样,那双龙的雕刻也和松儿现在戴着的玉戒指上的飞龙一样的……安蓝一眼就能看穿,这三块玉佩,是出于同一块玉石所切割雕刻而成!!一定是!!
安蓝刚想说话,却突然被祁文那猛然的一呕吐,海水从他的口腔内冲涌而出,安蓝这时才清醒过来,他现在正危险,安蓝便赶紧开始为他做掌压,当她不停地在他的胸膛处急压而下时,双眼却盯紧祁文那急喘昏迷的脸,看着他那优情的眼敛线条,那坚挺的鼻子,那太感性的薄唇……脑后突然急刹出一股光……那个晚上,他突然压在自己的身上,急吻上自己的红唇,说的那句……“救我,给你整个国家……”
安蓝的眼泪夺眶而出,这句话能给自己带来的,只有那无止尽的非议与艰苦,与女儿相守五年,什么都刻骨铭心!!痛苦与快乐都刻骨铭心!!
“救我…………”祁文幽幽地躺在那海滩上,最终迷茫难受痛苦地咽着干渴的喉咙,睁开那疲累红肿的双眸,看着面前的女孩,如同蒙胧的面纱,太不清楚……除了那神彩的双眸……可是最终在说完那俩个字时,他再昏迷了过去!!
安蓝一个转头,眼泪滴落下来,听着这俩个字,就是因为这俩个字,让自己赔上了一生……她压紧他的胸膛,盯紧面前的男子,突然一阵阵可怕的委屈,让自己恨面前人,她咬紧下唇,想了再想,突然呀的一声,再疯狂地为着他边做掌压,边腑下头为他做人工呼吸……当自己柔软的红唇,接触到他的那点轻薄唇片时,身体里便流窜着一种激烈的痛疼,她落着泪,继续跪坐在他的身边,做着掌压……
突然天空中飞旋而来数辆直升机,接着在那长长的海边上,飞闪来无数的警车,安蓝不顾其它,继续做着掌压,一边压一边看紧祁文那紧闭的双眼……
警车飞驶而来,急刹在安蓝的身边,安蓝依然不顾一切,先救人为重地为祁文做着掌压……
悠然最先与总理御医从警车上飞跑下来,突然看到昏迷的二殿下身边,跪坐在着一名女子,基于一种本能的考虑与抗拒,悠然飞扑到祁文的面前,一手掌将安蓝给推开来,然后愤然地大叫:“不许碰二殿下的身体!!”
御医与护士们立刻上前,先为殿下探脉,注打强效针,确定生命没有危险时,再上氧气管,便准备上直升机回皇宫……
安蓝被悠然推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悠然,听着她刚才那句话,难道他是……安蓝不可思议地瞪着祁文躺倒在地上,依然紧闭双眼,可是这时才发觉,他的混身本能散发而出的一股强烈的气息,还有他那不雅的着装,应该一瞧就知道是身份高贵的人,可是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居然是二殿下……
直升机从天空中直降而落,搜索全部完毕,几乎没有一人遇难……
悠然与随从还有御医护士急扶着祁文准备送上直升机……可是就在祁文被警卫扶上单架时,悠然一个回眸,盯紧地上的安蓝,顿然觉得她面熟,她再尽力地一回想,才看准安蓝说:“您是……麦琪的母亲?”
安蓝突然猛地一抬起头,看紧悠然,赶紧点头,抱着希望地问:“你看到我的女儿?她现在那里?她安全吗?她还好吗?”
悠然微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安蓝柔柔地一笑说:“她很可爱……估计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是二殿下找到了麦琪!这天下的缘份真奇怪,什么事都纠结在一起一样!!刚才谢谢您了,我安排车子送你回去?”
安蓝听着女儿没事,她仿佛一下子虚脱了下来,跌坐在地上,看着那直升机已经送着祁文上飞机离开了,她叹了口气………眼泪滚落一下来,仿佛擦肩而过的,是那最后一点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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