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泛滥,回到打胎前:
“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夏青格不死心的说着。
“闭嘴。”杜枷辰狠狠地说到,眼眸因怒火变成猩红,狠狠捏住夏青格的大手因怒火而青筋凸现。杜枷辰发狂般地大吼,手中的力量越来越重,他感觉心中被一种无名的妒火烧得快要窒息了。
他恶狠狠的冲着门外吼道:“来人,叫医生过来,马上打掉这个野种!”然后,大踏步地越过夏青格朝门外走过去,眼中阴鹜冷冽。
“杜枷辰,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放过这个孩子吧,放过我的孩子吧,求求你。”她泣不成声。
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感觉他眼中的残忍越来越明显。她惊慌失措,满脸乞求的泪水,晶莹透明,“噗通”一声,她缓缓的跪在他的面前,“求求你,如果你真这么恨我,恨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马上离开,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求你,不要这么残忍!”
他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她歇斯底里的哀求他,不要打掉她的孩子,求他放过这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告诉他孩子是他的。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骂她下贱,骂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还亲手把她送上了手术台,就连她最后问的那一句“杜枷辰,你爱过吗?”他也回答的残忍决绝,不给她一点儿活下去的机会!
手术台上,拉住他的手臂她突然凄美的一笑,她问:“杜枷辰,你爱过吗?”安静的脸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此刻却是苍白的几乎透明,好像稍稍一用力,她就会消失似的。
“没有。”他咬牙说出,刺痛的却是他的心。他还是问出:“那么,夏青格,你呢?”
“或许,以前爱过,现在,不爱了。”夏青格望着杜枷辰冷冽的眼眸,心痛得难以言语。她的脸颊越来越苍白,就像生命快要远离一样……
他真的是不给她一点儿活下去的希望,生生的想要逼死她……杜枷辰头一下一下往墙上撞去,悲伤地眸子让人不忍直视……
浓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天黑了,又亮了,然后又渐渐的淹没在黑暗中,时间在这个地方,仿佛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短短一个星期,她已两次历经生死。
术后,她被推进自己的房间,在别人看来她就像是安静的浅眠,只有杜枷辰知道,不是那样的,完全不是,她没有在休息也不是在睡觉,她是,从医务室推出来后,就一直没有醒,而且,很可能,以后,也不会醒!
也就是说,她有可能要这样安静的躺在这里很久很久,可能是十天半个月,也可能是,一辈子!一辈子啊,夏青格,你怎么能忍心惩罚我一辈子?夏青格,快醒来啊,我命令你马上醒过来,不许在继续睡了,不许!
我知道现在你肯定恨死我了,对不对,一定恨不得我死对不对?那你就起来啊,这样一直躺着你要怎么恨我?只要你起来,只要你醒过来,不管你有多恨我,不管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你能醒过来,要我的命我都给。只是,夏青格,醒来吧……
不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别这么残忍……我快被悔恨,自责,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宠溺的看着她精致的瓜子脸。尖尖的小脸,下巴更加的纤瘦,她又瘦好多,好多。原本就纤细的手腕,现在只剩下皮包骨头,那条象征白首不相离的手链松松垮垮的戴在她的皓腕处。
他的目光一疼,随即变得深邃,那时候,他送她的时候专门按照她的尺寸修改的,想不到,现在,大了这个多……
“少爷,您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照顾”。张嫂走进卧室,无一例外的看到杜枷辰守着少奶奶安静的面容发呆。
也是怪可怜的,好好的一对璧人,非得搞得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悔恨终生才肯罢休吗?医生说,少奶奶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潜意识里不愿醒来,可能会这样一直睡下去,而且她以后很难再怀孕。这次的手术,造成血崩,损伤很大,怀孕的概率千分之一。
这样对少奶奶会不会太残忍了,她那样善良的女子,怎么能经受的了这些?也许她是知道醒来后要面对自己不愿接受的事情,才会这样昏睡下去……只是如果一直耗下去,总有油尽灯枯的一天,而这一天,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