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伯父还在医院里躺着,沈家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再也承受不了任何的风吹雨打。她知道现在只要她一放手沈亚柯就会立刻向杜枷辰挥起拳头,到时候沈家就真的没救了。以杜枷辰的实力,要毁掉一个沈家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刚刚看到杜枷辰强吻面前这个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走的女人时,她竟然对她充满心疼,因为她看到那一瞬间,她眼里的伤心,悲痛欲绝,酸楚是那么强烈,她应该不是自愿被杜枷辰带走的吧?
沈亚柯说她是被杜枷辰逼着带走的,当时她还不相信,以为她只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把沈亚柯当做垫脚石攀上了杜枷辰这棵高枝儿,现在,她才发现,以前自己对她也许真的有偏见,或许她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杜枷辰,突然停下动作,转过身来,看着面前撕扯的两个人,戏谑又不屑的开口:“我做什么还不需要你来教,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管不了,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你最好管好你的未婚夫,不要让他动不动的就见他不应该见的人。还有你,沈亚柯,你的父亲卧病在床,你不想着帮你父亲打理公司,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一个女人为你求情,你算什么男人?”
“不要忘了她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如果你有能力,又怎么会沦落到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求另一个男人放过你,沈亚柯,你还真是没用!”杜枷辰的脸几乎贴到沈亚柯的脸上,两个男人两张愤怒的脸,剑拔弩张。
青格摇头,哭喊着开口:“杜枷辰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是我不好,不应该见他,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求求你,不要说了,放过他吧。”她虚弱的蜷起自己的腿,脸痛苦的埋进两腿之间。
不要说了,杜枷辰。你难道非要看我痛苦,看我自责,看我肝肠寸断你才甘心吗?你怎么可以让他知道我求过你,这无疑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保护不了心爱的女子,还要让自己心爱的人在别的男人的身边为自己求情,这样的羞辱哪一个男人受得了。
杜枷辰你何苦做的这么绝,那个年夜,那个风雪弥漫的夜晚,你说的都是骗我的假话吗?我已经相信了,要怎么接受这只是假话的现实?
青格抬起迷茫的泪眼,视线飘忽不定,她突然幽幽的开口:“请你们都出去,我想静一静。”她说完也不理会站着的各人,自顾自的躺在床上。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病房内变得寂静无声,她才睁开眼,坐起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外一场男人间的对峙正在上演,像是蓄势待发的两枚弓箭,一旦寻到着火点会毫不犹豫的射出。
凌美焦急的开口,一旦动起手来,沈亚柯不但占不到一点儿便宜,还会牵连到沈家:“亚柯,你冷静点儿,伯父还等着我们给他送饭,现在和他发生冲突,只会让他找到借口对付沈家,难道你忍心她的努力被你这一拳下去毁掉,难道你忍心看着沈伯父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操劳,你想一想啊?”
凌美的话对沈亚柯来说还是起作用的,他握紧的拳头终于无力的垂下,耷拉在两个裤腿边上,被凌美强拉着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病房内安静的不像话,听不到夏青格的一丁点儿声音。杜枷辰心里都快恨死自己了,竟然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怒气,忘了他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能直搓她的痛处,让她想起自己的不堪。该死的,他都说了什么混账话,明明可以不这样解决的。只是每次看到沈亚柯看她的眼神,他们见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思绪混乱,连呼吸都是错的。
这次该怎么收场,一时之间还真是毫无头绪,那个小女人一定又偷偷的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伤心,偷偷的难过去了。千次万次的对自己说,不可以在让她伤心难过了,不可以再让她离自己遥远了。却还是一次次的亲手把她推开,一次次的让她伤心欲绝。
只是想不到,她真的会偷偷的躲起来。
第二天,杜枷辰来到病房的时候,床单,被子都是整洁干净的,显然没被人打开过,连床板都是冰凉的,应该是离开了很久的。他颓然害怕起来,她会去哪?难道真的打算一声不响的离开他,逃走了?
他不会让她离开的,绝对不会的!
他一边拨通了电话,一边焦急的在医院内寻找着,像只毫无头绪乱飞乱撞的苍蝇。找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还是寻不到她的身影,连护士竟然也说早上来查床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她回去那呢?
她母亲那里他打电话去问过了,根本就没有,可是,除了那里,还能去哪呢?能去哪呢?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对,一定还有他没找过的地方,是哪里呢?杜枷辰突然灵光一闪,对,她应该在那里。
他打开车门,朝着那个方向驶去……
昨晚他们走了之后,青格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出现很多杜枷辰的影相,一遍一遍像放电影似的,残暴的,生气的,温柔的,宠溺的,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里,不管她怎么想要去忘记,都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