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知道那一次是天海帮最大的一次清洗活动,帮里平时为非作歹,无视法律的头头儿们都被他们年轻的帮主下了套,处决的处决,关进监狱的关进监狱,至此那个年轻的帮主才算真正站稳脚跟,天海帮也渐渐脱离了黑社会的身份,一直壮大,成为世界经济巨头,他的一丝风吹草动,世界经济都要跟着抖一抖,他们的产业涉及广泛,建筑业,房地产,航天建设,甚至是政府严格控制的军工生产。
就在所有人以为胜利已成定局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一个人竟然掏出一把枪,对准她哥哥,别人没发现可是躲在车里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当时的她想都没想从后备箱跑出来挡在哥哥的身后。
结果那一枪不偏不倚穿过她的肩膀,当时她以为自己会死掉得,流了那么多血。
也就是哪天,她第一次遇见杜佳辰,是他抱她去的医院,她的思绪越来越远,却越来越清晰。
现在她竟然企图利用哥哥对自己的愧疚之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内心一片悲怆,对不起,哥哥,明明知道这是你最脆弱,最不想触碰的回忆,却还要你硬生生的想起。真的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
“你来了,过来坐,我泡了你最喜欢的咖啡,过来尝尝湄儿。”他放下报纸,指了指旁边的空位,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桌上放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显然是刚刚泡好的。
“哥哥,我……”苏湄欲言又止。
“过来啊,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我的湄儿终于长大了,越长越漂亮,越来越像妈妈了。”他宠溺的开口,毫不掩饰的夸奖着自己的妹妹。
“肩膀上的伤疤还有没有痛?”他的语气中有淡淡的忧伤。
“哥哥一直觉得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就历经生死,所以这么多年来,不管你闯了什么祸,做错了什么事情,哥哥都帮你承担,不管什么!”
“哥?”苏湄哽咽出声,两行清泪流下。
“哥哥,我从来没怪过你,从来没有……对不起,对不起。”她扑进他的怀里。
这是她的亲哥哥,唯一的哥哥,要她心安理得的利用他,她怎么忍心?
青格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倒是痊愈的快,不到两个星期就好得差不多了,伤口都结了疤。她曾经对着镜子偷偷地看过后背,那些伤疤丑陋的盘旋在后背,有些轻一点儿的伤已经长出嫩红的新肉,她赶紧穿上衣服,再不敢看。
想必谁也不想在原本美好的事物上留下这么多可憎的伤痕。
这些日子她每天晚上都会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可是她每每问道秦阿姨昨晚有没有人来的时候,秦阿姨又总是很坚定的对她说,没有,没人来过。
难道真的是幻觉?
这天晚上,青格强忍住困意,一直等到杜枷辰回来,听到他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听到他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杜枷辰的房间。
“吱嘎”拧开房门的锁,她推门进去,内心有一点点儿小小的紧张,尤其在听到杜枷辰在浴室里冲着外面喊:“立,帮我把衣橱里的浴袍拿进来。”
他受伤之后,背部肌肉严重拉伤,再说伤在后面他自己根本够不着,一直都是立在帮他换药每天换药,每天他洗完澡后都能看到立在他的房间里,手里拿着纱布和消毒水不厌其烦的等着给他上药。
他们几个苏立年龄最大,也最冷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法,所以他们几个虽然从没叫过他大哥,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
“立,我的浴袍?”杜枷辰有些不耐烦,再次出口,这是怎么了,立今天怎么动作这么慢,拖拖拉拉一点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青格一听,吓了一跳,难道真的要送进去,手里拿着浴袍,站在浴室外犹豫不决。
“立?”杜枷辰又喊了一声,青格硬着头皮拉开浴室的门,伸出一只手递了进去。
“慢吞吞的,可不像你的做事风格。”他随手一扯,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浴袍带着人一起跌了进来。
“啊。”随即而来的是两声尖叫,青格不偏不倚正好压在杜枷辰的身上,她睁开眼就看到杜枷辰倒在地上,神情痛苦,刚毅的侧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一惊,赶忙从杜枷辰身上爬下来。
杜枷辰紧闭双眼,似乎是晕过去了,一定是他的伤口还没好,又被自己撞在地上,才会痛晕过去的。
如是想着,青格更加惊慌,声音带着哭腔:“杜枷辰,杜枷辰你醒醒啊,你怎么样啊,杜枷辰。”看杜枷辰依然毫无反应:“是我不好,不该撞倒你……对,我去叫医生,医生。”青格惊慌失措哭着起身准备去叫医生。
手突然被人抓住,青格回头,露出惊慌的含泪的小脸。
“还不快扶我起来,痛死了。”他呲牙咧嘴的倒抽冷气。
这个小女人这个时候竟然也会发呆。
他无赖的扬起嘴角,轻轻一拉,青格再次跌进他不着寸褛的强健怀抱。
青格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牢牢抱个满怀,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近在咫尺,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惊魂未定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