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格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不听,不听,我不想见到你,走开啊。”她继续叫嚣着,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杜枷辰的耐心用尽,无奈又无情的声音从口中吼出来,“我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你明不明白,啊,你明不明白?”
他死死按住她的双臂,看着她颓然安静下来,静静流泪悲戚的面孔。
死,多么残忍的字眼,她不想有人死去,可是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这是多么纠结无奈的情感。
“啊,你好残忍!”她的身子无力的滑落到地上,声音哽咽,哭的说不出话来。
许是哭的太厉害,她开始呕吐,直到最后只能吐出一滩滩黄水,她还是不停地干呕,痛苦的揪着领口。
她痛苦的模样令他心微微颤动,他始终无法装作熟视无睹,对她不管不顾。
他半跪在她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舒缓她的不适……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青格,就那样看着,充满忧伤,充满愤怒,充满无助与心痛的看着。
青格默默不语,深深地把脸埋进膝盖。
只是微颤的肩膀,泄露了她的秘密,她在哭,压抑地,不安却又无奈的哭。
暮色渐渐垂坠,这个黄昏,天空蔓延着一种温柔而缠绵的紫红色,像燃烧的红酒,而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人群散去的海滩,大海只余lang花为伴。
夕阳乏味的光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光影重叠,是生生不倦的贪恋与纠缠……他们回来的时候已是夜幕深处,杜枷辰抱着哭累了睡着的青格,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掖好被角。
她的脸上还有残余的泪痕,他伸手为她轻轻拭去,放到嘴边。
他的眉头一皱,心痛的看向床上的人儿,她的眼泪是苦的!
青格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也是砰砰砰的枪声和大片大片的鲜血,她直接坐了起来,从噩梦中惊醒。头上,身上,背上都是湿漉漉的,她一摸吓了一跳,竟全是冷汗。
房间里空无一人,走廊里也是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佣人也没有。
她看向对面的落地窗,原来,夜深了!
一阵断断续续的争吵引起她的好奇,这么晚了是谁再吵?寻着声音,她找到了二楼拐角处的书房,也听出了争吵的主人,是他们三个。
她本无意偷听,刚想离开却又听见有人提到她的名字,好奇心的驱使令她身体更加贴近房门。
和她有关?女人的好奇心总是那么强烈。
门是关着的,但由于是深夜,他们争吵的声音有极大,以至于隔着一道门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明明知道有危险还带着她一起去,不对,你是故意的?”这个声音她记得是那个拥有贵族血统浑身充满野性不羁的男人,叫威廉。可是他口中的那个她,难道是指自己?
“我不会让人伤害到她。”杜枷辰坚定地话语传来,令她原本冰凉的手脚和心口注入一股暖流,似乎不那么冷了?
“对,你是不会让人伤害她,可是,你却利用了她。别说你没有,我不会相信,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放消息给程前,怎么会那么巧,偏偏那一天你要带她出去,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为了把程前引诱出来,你竟然把她当诱饵。”
杜枷辰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并未解释。
威廉步步紧逼,“我还以为你对她是不一样的,看来,我错了,她在你眼里也不过是草,可是在我眼里她是宝,从现在开始,我会正式追求她,只要她愿意我会带她走,绝不会再退让。”
“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杜枷辰霸道的宣布,两个同样强大的男人面对面,火花四溅,剑拔弩张。
“你这样利用她,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知道了该是多么的难过?”威廉转身,脚步沉重的朝门口走来。
利用?杜枷辰,我不相信他说的话,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带我出去,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告诉我啊,你要你说的,我就回信,哪怕只是谎言。
求求你不要承认,不要,这太残忍了!青格无助的呐喊,心中的疼痛一点点汇聚到胸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永远不会知道。”
一句话把她击得支离破碎,眼前一黑,她扶住墙壁才勉强站住,紧紧地捂住嘴才让自己不哭出声,无力的向房间挪动脚步,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为什么要承认,杜枷辰?
她的泪顺着脸颊肆意流淌,静静地无声的滑落,终于支撑不住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身子倚着门无力的滑到地上,脸色苍白。
青格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她的哭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小。
是她自己对他有太多的幻想,才会摔得这么重,这么疼。
她的手紧紧按住左胸口,好痛,她的这里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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