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给他们开了发票,十几个人骂骂咧咧地拿着发票去财务股领款。
李炜悄悄将意念集中在他们身上,很快就知道了他们退出的原因:在昨天晚上,这些人全部收到一封画着五角枫的信,信上说,这次十所学校的建筑工程,全部由枫叶会接管了,让他们立即退出竞标,想做工程的,后期可以和枫叶会协商,一定会保证他们的利益,但如果两日内不退出,后果自负。
枫叶会是华南隐藏得很深,人员分布很广的社团组织,一般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这些做工程的,没有不知道的,如果得罪了枫叶会,你可能在华南雇不到一辆车,招不到一名工人,从银行贷不出一分钱,工程还怎么做?
曾经有一位财大气粗的老板得罪了枫叶会,枫叶会放出风声,说要让这位老板一个月内公司倒闭,倾家荡产。结果第二天,这家公司销售出的货物有一大半要求退货,供货商也不再给他提供货源,从银行也贷不到一分钱,只撑了二十天就宣布倒闭,外面的欠帐追不回,欠别人的帐天天有人追讨,只好将房子车子所有家产全部变卖后还帐,那个老板真的在一个月内倾家荡产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所以,做工程的人都说宁得罪县长,也不得罪夏江,夏江据说是枫叶会的老大,但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夏江是何许人。
李炜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了,这次一共报了二十六家,一下子退出了十五家,只剩下十一家,极有可能这十一家全部都是枫叶会的托,如果真是这样,三天后的招标,极有可能会被他们操纵。
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华南教育局声势浩大的招标就成了笑话。
回到办公室,李炜立即给吕学敏打了个电话,问:“华南是不是有一个叫枫叶会的社团组织?”
吕学敏惊讶地说:“是有一个这样的地下社团组织,不过知道的人相当少,你怎么知道?”
李炜说:“有人以枫叶会的名义,给前来教育局报名参加竞标的建筑商发了恐吓信,让他们退出竞标,那封信上都画着一片五角枫叶。”
吕学敏说:“五角枫叶确实是枫叶会的标志,不过他们很少公开高调活动的,这次很反常啊。”
李炜说:“三天后就要公开招标了,到时没有人前来投标就麻烦了,这样,你立即派人调查一下,看是何人所为,一定要在招标前将这人揪出来。”
吕学敏说:“没问题,你将退出竞标的建筑商的名字和资料传真过来,我立即让人着手调查。”
李炜说:“你特别注意一下一个叫夜志忠的人,我怀疑这件事,与这个人有关。”
吕学敏说:“好,我派人盯着他,他没问题就罢了,有问题一定会查出来。”
李炜谢过吕局,打电话让柴丽将刚才那些人的资料传给吕局。
想了想,又给张露打了个电话,问:“张露,你们华江公司不是说要报名吗?怎么还没报?”
张露说:“今天早上,我本来要过来报名的,刚才接到华总的电话,说公司昨晚收到一封什么枫叶会的恐吓信,警告华江公司最好不要来华南淌这次浑水。华老板好像对那什么枫叶会挺忌惮的,让我等等看,正在犹豫。”
李炜心道:连华江公司都收到了信?这帮人可够嚣张的,华江公司的背景可不是一般小公司能比的。华玉章这人,就是高傲的钟局都要给她几份面子,就可见一斑。
李炜说:“你告诉华老板,就说,让她放心来报名,我保证她一点事也没有。”
张露说:“好,我这就将你的意思转告给华总。”
华江公司直到这天下午四十八分,报名即将截止前,才来到教育报了名,成为第十二家报名者。”
第二天,又有一家公司退出。却再没有一家公司报名,参与竞标的公司只剩下十一家。
李炜打电话给吕学敏,询问调查情况。吕局说:通过做工作,已经从三个老板手中拿到了恐吓信,信件是打印的,他们正在排查,需要时间。
第三天,席文度假回来,其实,他哪里是去度假,他带着十所学校的建筑资料,秘密去秦西设计院,通过他的大学同学介绍,请了三位著名的设计高手,窝在秦岭深处一家度假村,用九天时间,设计出了十所学校的建筑图纸,并预算出了标底。
逃避人情灾难是假,设计图纸,并预算标的才是他出去的真正目的。这也是他和李炜两人暗中商量好的。
席文民回到教育局后,将专家们的设计图纸和三维效果图送给李炜过目,李炜看了大加赞赏,说:“校舍建筑是校园的主体,也是校园文化的重要载体,一定要有个性特色,专家就是专家,这一点体现得非常好。”
席文民关上门,递给李炜一张纸,小声说:“各个项目的标的也算出来了,你过目一下。”
李炜说:“这件事你负责到底,我就不看了。”
席文民笑着说:“这可是天大的商业机密,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李炜笑着:“席老师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两人商议后,在当日下午召开了发标会,通知十一家建筑工程公司法人全部到场,将所有项目的设计图纸副本发给他们,让他们回去根据图纸做出预算,做好标书,于明天下午二时30分之前,送达招标现场,过期未送达者,视为弃权。
李炜暗暗将意念集中在这些人身上,果然,十一家建筑公司,除了华玉章的华江公司,来自鹤城的武阳公司和来自秦西的蓝厦公司外,全是夜志忠金钟公司的托。
也不知道学敏查得怎么样了,如果明天召标会之前不能将夜志钟揪出来,明天的开标会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