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扔进看守所了。”
司徒道一直在旁边坐着。淡淡然地喝着水。听到这里便问了一句:“既然是聚众殴斗。那么两边都有责任。为什么你只抓一边呢。”
“这个……”换做往日。王队早就发作了。扔过去一句:“我怎么工作不用向你交代。有本事你就去告我。”不过在支队长。他面前不敢放肆。何况司徒道能被请进支队长办公室。必定有一定身份的人:“整件事情完全是一方的责任。也就是那个凌沧和铁雄。寻衅殴打他人。”
“你调查过了吗。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司徒道放下杯子。冷冷地问道:“按照法律程序。你要先把两方人带回來。做好调查询问笔录。然后在有充足人证和物证的基础上。才能判定谁有责任。你直接就把一方给抓了。对另一方却置之不理。似乎于法不合吧。”
“这个吗……另一方受伤很厉害。已经去了医院。回头我就会派人。去医院找他们做笔录。”
“是吗。”司徒道点点头。随后又道:“还有。打架斗殴这种事。通常由属地派出所管辖。至多由治安支队处理。你们刑警支队管这种事。是不是有越权执法的嫌疑。”
“主要是因为我们当时刚好在附近。”王队本來还想说。凌沧和铁雄有严重违法犯罪的嫌疑。然后自己随便安插点什么证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司徒道。他硬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支队长看了看王队。随后告诉司徒道:“您先坐。我和他单独说两句。”
司徒道点点头:“好。”
支队长把王队带到办公室外面。随后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支队长沒让司徒道出去回避。反倒从自己办公室出來。王队一看就知道司徒道來头不小。于是也就沒敢说谎:“是章易章公子。给我打电话。说被人给打了……”
“就是这个凌沧和铁雄打的。”
“对。”
“这个凌沧到底是什么來头……胆子不小。竟然敢打章公子。”
“难道……”王队从门缝往办公室里看了看。很小心地问道:“您都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來头。”
“不知道。只知道姓司徒。”支队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面交代下來的。我不敢不接待啊。”
“有多上。”
支队长看了看周围。用低至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国务院。”
世家也好。京城几位公子也罢。他们的关系大都集中在中层。
晨阳国际的根基本不在国内。进入国内后成了招商引资的重点对象。处处受保护。司徒道和高层的关系非常好。这一次就是通过一位总|理发话。才找到支队长这里。
在这个国家。不管是在中层和基层枝繁叶茂。还是有着高层的荫庇。都可以亨通无阻。这两种各有各的好处。却也都有不足。就像这一次。需要那么高的一位领导发话。为的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治安案件。司徒道自己都感觉很无趣。可又沒有办法。
从基层到高层都能玩得很顺的人极少。因为需要投入太多的时间、精力和各种资源。
王队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可麻烦了。”
“都是你惹的。”支队长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很不高兴地说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队长。章公子那里……也不好得罪啊。”王队咽了口唾沫。颇为忧虑地说:“总理不直接管咱们。可章公子要是和市局领导说几句话。咱们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说的也是……”
“还有。我來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顿了顿。王队愁眉苦脸地说:“章公子那边被打得不轻。听说是一条腿断了。”
“这么严重。”支队长的眉头登时拧在了一起:“这么说起來。章公子那边不会这么算了。肯定要追究到底。”
“那还用说吗……”王队也感觉头痛。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沙哑了许多:“这个司徒先生肯定会要咱们放人。可人要是放了。章公子那边肯定又不答应。这种事根本就是神仙打架。咱们要是掺合进去。两头不讨好。”
“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还去抓人。”
“我事先不知道啊。”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不如这边先敷衍着他。让两个人在看守所别吃亏。然后再问问章公子的意思。”
“只能这样了。”
当中基层和高层发生碰撞的时候。不能用简单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來衡量。事情有可能会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