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哥,要不要给夏阳打个电话?”祥子在火车站候车室问。
“不用嘞!她知道肯定会跑来送咱们,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夏阳家里有爷爷奶奶要照顾嘞!”柳根说。
返回南海的民工很多,火车很拥挤,硬座车厢的过道,几乎都坐满或躺满了人。
柳根和祥子,一上车,占了两节车厢连接的位置,就那样坐了两天两夜,一路上,哥俩吃的是娘烙的白面饼,喝的是用欧阳雪送柳根那个杯子接的火车上难喝的热水。
学校还没开学,校园冷冷清清的。
刘军看到柳根和祥子回来,很激动的样子,不停的给柳根‘汇报’他假期的工作。
“根哥,我和老乡抬了八个死人嘞,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抬了两个,都是喝酒过量,心脏衰竭而亡……王老师到解剖室去过一次,新增了两具尸体,都是花钱买来的死人,也是我和老乡抬到解剖室的……哦,对了,梅老师还问起过你啥时候回来,她是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到宿舍来的,还给我带来了吃的,梅老师人真好,让我告诉你,回来后,给她打个电话……”
刘军把传呼还给了柳根,祥子约柳根到租住的房子洗热水澡,柳根说习惯了洗冷水澡,没和祥子去,他心里惦记着梅迎春,等祥子走后,拿上从老家带来的大枣核桃,往梅迎春家走,他还真有点想她了。
走出大学路的校门,看到那个卖烧红薯的‘红薯哥’,心想也给梅迎春买两个烤红薯,也算帮‘红薯哥’个忙,假期没有几个学生在校,生意很清淡,又是大冬天的,不容易嘞。
“你好,红薯哥,过年也不回老家呀?”柳根走到周永恒的烤炉边,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他早知道他的外号‘红薯哥’。
“你好,我可不像你们大学生,有假期,做小买卖的,仅能图个温饱,来回一趟老家,的花费不少钱呢,再说,春运挤火车,那就像上战场一样,生不如死。”周永恒不认识柳根,他见的学生多,哪记得住像柳根这样几乎不买烤红薯的男生。
“我要两个。”柳根用手指着比较大的两个烤好的红薯,然后问:“你住在这附近吗?”
“是啊,晚上帮山西拉面馆的老板看铺子,睡在他拉面馆里。”周永恒边称重边回答。
柳根知道那家拉面馆,他请祥子在那吃过一次拉面。
“有没听说哪家铺子要转让的?”柳根想问的是这个,他见很多铺子都关门歇业,不像上课时那样热闹了,路上过往的车辆也不多。
周永恒把称好的烤红薯用报纸包好,递给柳根回答:“没听说哟,这里生意好,哪会有铺子转让嘛。”看着柳根问:“你不是南海医科大的学生吗?”
“呵呵……我是学生。”柳根把钱递给周永恒,笑呵呵的回答。
“那你问铺子转让干啥?想开饭馆吗?”
“随便问问。”柳根接过周永恒递来的零钱,准备走人。
“山西拉面馆老板,倒是提起过想把铺子转出去的事,不过,那是过年前的事了。”周永恒冒出一句。
柳根一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他说要转手吗?”
“我也是在无意中听到的,不知道他过完年回来,会不会改变主意。”周永恒回答。
“他回老家过年了吗?啥时候回来?”柳根走回到周永恒身边问。
“大概在学校开学前回来,具体哪一天,我也不清楚。”
离学校开学,还有不到十天时间,得知了拉面馆要转让的消息,柳根有些兴奋。
“好好的,为啥要转让?”柳根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便于以后谈价钱。
“他那个位置,离校门口有些远,生意其实不咋地,再说,他只卖拉面,品种比较单一,喜欢吃面食的,也就那些北方或西北来的学生,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估计是想到别的地方开店,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柳根听出‘红薯哥’有些经营头脑,很准确的说出了开店的要害,没错,位置永远是第一,其次便是经营的品种和消费的人群的口味,三要素决定了小餐馆的生死存亡。
“你做这个买卖多久了?”柳根问的是烤红薯。
“不长,大半年时间。”周永恒回答。
“以前做啥生意的?”柳根又问。
“没做过,呵呵……卖烤红薯,还是到南海后刚学的。”周永恒笑嘻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