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从酒回到宿舍。
“根哥,怎么样?”李成宰像是在等柳根,从床上坐起问,他一整晚都在担惊受怕,不是为柳根,而是为他自己,总是担心李天意找人上门报复,昨晚幸好邱叶提前让张建他们离开,要不然,躺在医院的,就不是李天意找来的那三个黑社会了。
柳根尿急,进门后直接到了卫生间,撒尿扭头大声说:“他不会找你们麻烦了。”
李成宰从床上起来,走到阳台门口:“可那三个被打的,是道上的……”
柳根把最后几滴尿抖落,走出卫生间,看出李成宰一脸的忧虑,笑呵呵的说:“狗很听主人的话,只要狗主子不放狗咬人,再凶猛的狗,那也是狗。”走进门,拍拍李成宰的肩膀:“放心,班长,即使他们再找上门,那也是找我,轮不到你们头上。”
柳根走到左边,拿起欧阳雪送给他的那个水杯拧开,往里倒了杯热水,捧在双手心里,摩挲着说:“以后,最好少招惹李天意那种人。”
“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找黑道的人出头。”李成宰跟过来,站在柳根身边,尴尬的说:“根哥,昨晚我……不该……”他想为打了柳根那拳道歉。
“你的拳头,还蛮重嘞。”柳根摸了摸嘴角,开玩笑说:“我的牙,都被你打松了,现在还疼嘞。”
“呵呵……那是根哥你让着我。”李成宰心中愧疚的说:“我也是一时糊涂,你别放在心上。”
“班长,其实,素素……”柳根立即改口:“肖素白和我……”
“呵呵……根哥,你不用解释什么。”李成宰打断柳根:“我也就是单相思而已,肖素白根本不喜欢我。”
柳根看出,李成宰死心了,可他心里也没想过要和肖素白好,虽然吻了人家,那仅是一时冲动而已,又没说吻了个女生,非得跟她好,再说,是肖素白主动的。
“我和她真没什么,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柳根还是很诚挚的说出来,他不想为一个女生,让班同宿舍的哥们误会。
两人把话这么一说开,心里的那点隔阂立即烟消云散,各自躺在被窝里,又聊了些班里同学间的事,在柳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李成宰忽然问:
“根哥,你真的和欧阳雪真的不可能了吗?”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柳根听到李成宰提到欧阳雪,把快要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望着屋顶回答。
“我昨晚在张建他们那里,听蔡花说,好像有个欧阳雪高中时的男生,一直在追她,两人还经常打电话……那个男生,是北大的,蔡花她们还看到过照片……”李成宰不停的絮絮叨叨。
柳根的心疼得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闭上双眼,脑海里出现欧阳雪会被别的男生捧出脸亲吻、抚-摸、压在身下……各种他能想到的不堪入目场景。
“根哥,睡了吗?”李成宰发觉柳根没动静了,把头探出蚊帐,朝柳根这边看一眼。
柳根没回答,面朝里,蜷缩身体躺着,心中没法停止心疼的幻想。
爱是自私的,源于人的本性。
这段时间来,柳根表面上漠视欧阳雪,也许他的冷酷骗过了别人,甚至,骗过了欧阳雪,但他没法欺骗自己,每当听到欧阳雪的什么事,他的心,都会颤抖,提前和李天意摊牌,也是因为听了张建说的话,现在,从李成宰口中知道,欧阳雪和一个读北大的男生经常通电话的事,让他那颗想压住的爱心,再也难以老老实实的甘愿受压了,想找她和好,求她原谅,但是,柳根一想到自己的家境和梅迎春,又退缩了。
柳根内心挣扎着熬过了痛苦的一夜。
还有一个人也是睁着眼熬过了一夜。
梅迎春听了肖素白的话,也失眠了。
在肖素白走后,她几次拿起电话,但都没拨号码。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柳根的影子,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却越想得慌,到最后,她干脆抹光了自-慰。
而肖素白,把心中甜蜜的事分享出去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带着甜蜜的微笑睡得很香甜,闭上眼之前,想到第二天一早晨跑,还会遇到柳根,她就忍不住的笑。
天蒙蒙亮,柳根便起床,当他跑到操场门口时,看到肖素白一身白色运动服,站在那里朝自己微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肖素白再次看到柳根,芳心扑通的跳个不停。
“根哥……”肖素白没戴眼镜,歪着脑袋调皮的问:“屁股还疼吗?”
“啊……”柳根一时不知道肖素白为何这么问,等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摔疼的屁股似乎早已不疼了:“呵呵……我都不记得摔疼嘞。”
这一笑,消除了两人亲吻后第一次见面的尴尬,让柳根感到很轻松,本来还担心再次见到肖素白,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话呢,没想到她用一句轻松的问候或玩笑,便化解了柳根心中的纠结。
这就是肖素白可爱的地方,不会让人在她面前感到难堪,柳根喜欢这种感觉。
两人并排慢跑,谁也不说话,两圈后都感觉身上微微出汗了,肖素白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