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目光略过韩子乔的脸,他到底扯了谎:“安宜出了事,他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瞒着大家一个人去找安宜。不慎,被绑匪伤了。那匕首,就刺在这里,偏一点就刺中心脏了。”他抬手,指了指胸口。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欧泽会出现在心脏病区。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他心口的那道新鲜的伤口。
闻人暖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冷非竞说差一点……
差一点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明白。那一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了面前的人,踉跄地朝病床跑去。
“暖暖!”冷非竞回身拉住她,压低了声音,“他才从手术室出来,身体很虚弱,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打扰他,是吗?好,我会很小声,我也不哭,不让他听见。非竞,让我待在这里,让我陪着他,好不好?求你了。”刻意地抑制住哭声,只有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滑出来。
冷非竞迟疑了下,还是不想让她待在这里,伸手想去拉她,却被韩子乔按住了手臂。他的声音有些苦涩:“让她留下吧。”
知道欧泽出了事,她哭了一路,韩子乔终归是知道了,即便闻人暖嫁给了他,欧泽也永远会是她心口的那颗朱砂痣。任凭谁也挥之不去,哪怕时间再长,这个身影也不会在她心底淡去。
他会嫉妒,因为他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只是,想起那晚上欧泽和赖祁俊来找过他爸爸的事,他忽然觉得有些心虚。如果那一刻,他劝了他爸爸帮欧泽,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可是,没有如果。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此刻待在欧泽的身边。
冷非竞朝陈管家看了一眼,陈管家摇头叹息着。冷非竞皱了眉,到底不再强求。
…………
嗯——浑身好难受,头好痛。手指微微一动,安宜猛地惊醒过来。眼前的景色慢慢变得清楚,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她这是在……
侧脸,看见男子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背对着自己。安宜一激动,忙叫着他:“欧泽!”记得是欧泽救的她,那个怀抱跟温暖很安心,他叫她“宜儿”……
赖祁俊正靠在窗口抽烟,此刻听身后人一句“欧泽”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将烟蒂从窗口甩出去,转过身,瞪着她:“最好看清楚了再叫!”
安宜猛地一震,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赖祁俊?他……他怎么可能在医院里?
本能地撑起身子,她紧张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欧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