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说道:“一帮手脚如此迅捷的一流高手,又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的把桌上的油灯给碰倒呢?假若真是遇到了,也定然会设法抹去这样的痕迹,以防留人线索。”
崔玉点头道:“不错!经蓉蓉这么一说,显然这盏油灯是他们故意碰倒让我们看见的。”
孙有书道:“那又能说明些什么呢?”
崔玉说道:“油灯是放在桌上的,而桌子又是靠在窗户边缘的,既然门是从里闩着的,这里唯一的出口便是在这里了。显然凶手是有意碰倒油灯,好让我们更加留意到窗户这处地方来。”
孙有书疑惑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苏蓉蓉微笑道:“我们应该在窗外能找到进一步的答案。”她顿了顿又道:“孙前辈,这里可有火把什么的照明用具?”
孙有书忙道:“大门右手上端便有只火把。”
苏蓉蓉等人快步而出,取下火把点燃之后,迅捷地来到了屋外的窗户边。这时李红袖牵扶着宋甜儿也好奇地跟了过来,口中轻声道:“此时什么情况?”
崔玉回应道:“屋里死了几名丐帮弟子,而吴不知已不知去向,我们此时出来看看还有别的什么线索没。”
苏蓉蓉拿着火把照亮着窗外四处,寻得一段距离后,轻笑道:“果然如此!”
孙有书道:“苏姑娘,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苏蓉蓉把火把放低一点,指引众人道:“你们可看见了地上的足印?”
众人不约而同道:“看见了!”
孙有书接口道:“莫非这便是他们逃逸的方向?”
苏蓉蓉笑道:“他们自诩聪明,但却恰恰做了一件欲盖弥彰的事情。”
崔玉颔首道:“他们故意碰倒油灯,引我们注意到窗外的足迹,以为可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好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远离,但他们却失算到了咱们这里可有个更加聪明的‘女诸葛’苏蓉蓉在呢!”
苏蓉蓉脸红地轻瞪了他一眼,转向孙有书道:“咱们这就立即追去,应该还能有机会赶上他们。”
孙有书再次细看了下地面,一指西方道:“那我们可是背着足迹冲西边追去?”
苏蓉蓉摇头道:“不!刚才我就说过了,这一切是他们故意做出来给我们看的,而且做得是那么的明显,其目的就是要我们心生疑惑,反其道而行之。既然足迹显示他们逃去了东边,他们料想我们一定会冲反方向去追,如此一来便会中了他们的‘金蝉脱壳之计’。”
孙有书茫然道:“那我们到底该往哪里去追?”
苏蓉蓉顺手一指,微笑道:“东边!”
宋甜儿鼓掌笑道:“蓉蓉姐,你好棒哟!”
李红袖给她一个白眼,道:“怎么,你现在又没事儿了?”
这时孙有书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号棒,冲射于空中。口中言道:“晚点便会有帮中弟子尾随我们而来,咱们这便先行追去。”
当下五人各自展开轻功,在黑夜中犹如飘浮的幽灵一般,直向东方窜去。
众人约飞纵了近半个时辰,突闻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刀兵相接之声,当下崔玉说道:“莫非那是帮人?”
苏蓉蓉把纤手往左边一指,道:“咱们且先掩身过去,待看清楚情况再说。”于是五人猫着身躯,借着夜幕及树、石的掩盖,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打斗之处。
只见十数名江湖客,正把六名白衣蒙面人围斗在中间。另外在他们身侧的地上,还横倒着一个较大的灰布口袋,从外型上看去,里面装的应该绝非一般的货物。
李红袖低声道:“中间被围的应该是‘赤月追击令’的人。”
孙有书道:“李姑娘何以见得?”
李红袖道:“你们且留意下他们每个人腰际间的银色腰牌,那便是‘赤月’杀手组织中的‘追击令符’。”
这时只闻其中一名“赤月追击令”的成员,沉声道:“你们这帮人敢情是活腻对不?竟然连‘赤月’的事儿也敢横上一脚。”
人中一位老者冷笑道:“若你这句话放在三、四年前说出来或许还能吓到部分胆小之人,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的‘赤月’突然再将冒出,以为还能有得当年的威风?”
“赤月追击令”成员怒道:“好大的口气,你可敢报出名号,让我等知晓?”
那老者正待发话,他身边的一位中年女子冲他衣袖轻轻一拉,出前娇叱道:“今晚我们也不想为难于你们‘赤月’的人,只要你们留下身边的口袋,自速离去,我相信一定没人会对你们再多加阻拦。”
“赤月追击令”成员大笑道:“笑话!你以为就凭你们人多便能讨得好去?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自寻死路,那我们也不怕再多杀上十几条冤魂,奔赴黄泉向阎王告状去。”
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喝道:“同他们罗嗦个什么劲儿?今晚他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否则‘赤月’岂会对今夜之事善罢甘休?咱们此时都是照了面的人,你们好自去掂量掂量吧!”
众人虽口中说着不惧“赤月”的名头,但那大多数都是替自己等人壮胆的言词。此刻闻得这人一语提醒,均不由联想到“赤月”组织的残酷报复手段,心中无不怦跳雷动,手中原本待松的兵刃又全都紧握了起来。
宋甜儿道:“这家伙不就是午间咱们遇到的那个‘铁什么没水’的江渡风吗?”
李红袖好笑道:“人家叫‘铁锏断水’江渡风,你才是没水呢!”
宋甜儿不以为意道:“名字那么难记,只有你才有这个闲功夫。”
崔玉道:“只怕他们也是凑巧遇到了正掳人东赶的‘赤月追击令’。”
孙有书道:“那我们可要出去帮他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