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却当做没有看到陆辉一干人,只是盯着俱乐部大门低声跟叶真真说:“陆辉的事,他老爹已经跟上头提出交换了,咱们不能动他,否则破坏规距的就是咱们。”
“规距?又是规距!为什么他可以不守规距,咱们却要硬抱着不放呢?好不容易梁弓哥误打误撞把他拉下水,这回让他跑了,下回想再抓他可就难了。"叶真真气呼呼地抱怨着,他们手里已经有不少拍花门的证据,可惜没有一次能逮到陆辉。
眼睛看着这时才赶到的公安局大队人马,叶诚无奈地道:“他不守规距,不代表咱们也能不守规距,你要是真逮了他,恐怕第一个不放过你的就是老爸。”
望着一个个就定位,好似在演习的公安干警,叶真真的念头转到可能还陷在里头的梁弓哥身上:“哥,我们会不会来晚了?”
“生死有命,不过我相信梁弓絶对不是短命人,一个从七岁起就在外头流浪,还能学成一身武艺的孤儿,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坑了,我反而担心他会不会下狠手,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叶诚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为了保护梁弓,他给了梁弓一只经过单位改装过的手机,可以跟据手机讯号查到使用人的位置,也可以从录音中知道谈话内容。
从梁弓和焦昆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来,焦昆絶对是触到梁弓心里的最底线,以梁弓的心性就算把城东帮都屠了,他也不会意外,只希望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他可不希望把手里的枪对准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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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座的奔驰商务车,风驰电掣急驶在五洋通往省城的洋城路上。
“再开快点!”
“是,少爷。”
看手下果然依言重踩油门,加快速度,陆辉转头看着窗外。
外头的街道风景与一个月前他来时相差不多,可是人事已非,他的心情跟来时完全两样。
本来怀着天大抱负的他,不仅要将五洋市收进自己派系的掌握,还要将城东帮收编在拍花门之下,所以向师父和家里的老头子都立了军令状后,志得意满地踏进五洋市。
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仅失去师父派给自己的臂助全叔,几十个随他一同过来的手下陷入囹圄,更糟的是他也因此搞得灰头土脸,直接被踢出五洋市,真有点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哀。
这回在东城俱乐部埋伏梁弓,从省城私下调来的拍花门执事居然又伤了两个人,他都不知道回省城后怎么跟师父和门中长老交代了。
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小子,要是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会在初见面时立马不择手段将之斩絶,那能留下后患如斯。
他承认自己输了一着,输在一个他以前根本不可能会放在眼里的吊丝手里,这也让他学到了教训,絶对不能忽略任何一个人或事,即便他们是如此可笑如此卑微。
嘿嘿嘿!转过头来想,叶家兄妹现在一定很郁闷吧!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能把自己抓起来,报他夺妻之恨,却因为上头派系考量而失去了,虽然刚才叶诚的脸躲在帽子之下,可是他知道那半张脸的颜色肯定会很好看才对。
哈哈哈!
叶诚啊叶诚,这回你没把握住,你想还会有下回吗?
前头就是洋城路接高速公路岔口前的大弯,奔驰车不得不放慢下来,陆辉有点烦燥,不过转念一想,这里离五洋市已经有一段距离,就算叶家兄妹改变主意也来不及了。
就在他的念头刚起时,“咚”奔驰车顶被重物砸落,当场凹陷下来,商务车受到重击,一时间失去掌控,在车道上蛇行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陆辉惊得坐起来,伸手抓住车门把手,准备看情势不对就要弹出车外。
“锵!”刀尖破顶而入,正正从陆辉眼前剌下,那一抹银白亮花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