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森在梁沫眼中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凡正常点女人,看到可怜的孩子,都有那么点泛滥的爱心。虽然梁沫知道林森自己或许觉得他岁数不小了,可在她眼里,他还是很幼稚的,还需要照顾,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没跟家里的大人住。
心里是这么想,梁沫可不想傻乎乎的说出来,开玩笑,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半大的孩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他幼稚,她可没有那么白痴圣母的什么话都说。
“不客气,远亲不如近邻,我去把碗洗一下,你早点休息,我也累了……”梁沫说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林森,吃饱喝足你洗洗睡了吧,我可没有心思再和你大眼瞪小眼了。你也千万别再搞点什么声音出来,扰民是不对的。
可她太不了解林森这孩子了,梁沫洗完碗,林森还在客厅,他正眼巴巴地盯着梁沫,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你还不睡,要是没事,我先进屋了,晚安吧。”梁沫本着客套打声招呼。打完招呼她就后悔了,只听林森可怜兮兮地说道:“能陪我聊会吗,我和女朋友吵架了。”
梁沫打心眼想说不能,想到她是在人家的屋檐,违心地点了点头。
要是眼前是个和林森同龄的,或者比林森大很多,林森是绝对不会想和她聊天。谁让梁沫的年纪刚刚好好,大也没大多少,不会有太多代沟,又不是同龄人,否则自认成熟的林森会觉得没面子。刚刚,她还给他做了一碗热汤,加上未散酒劲,林森突然觉得自己在梁沫这里找到如同春天般的温暖,就像个知心姐姐一样。再加上梁沫和他的朋友们又没有什么交集,他也不担心她会乱说什么话。
感情的事情不像其它,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林森是真想有个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替他分析一下杨雪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和他吵了起来呢?
“我们本打算回来取点东西就去吃饭,她就问我她的耳环好不好看,对了就是你打扫卫生找到放在茶几上的那个。我说好看,然后她又问我耳环的款式怎么样,我说很好。等到了市中心,她又问我觉不觉得这个耳环太旧了,我说没有。一直到吃饭完,我们之间还是挺愉快的,直到我们打算去泡吧,走到街上,她又问我,这个耳环配不配她的衣服……”
林森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梁沫:“我当然说配了,就这么一句话,她就不高兴了,说我不关心她,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还说我对她就没上心,我怎么对她没上心了,她是我第一次喜欢的女孩,我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她说什么我都顺着她说来的,她怎么就说我不上心呢?”
都说喝了酒的人,有几种状态,一种是睡觉,这种人酒品最好,一种话痨,这种人只要不太烦人也能接受,还有一种耍酒疯的,那酒品就太差了。
林森显然属于第二种,梁沫恨不得找个牙签把自己打着架的上下眼皮给支撑起来,她此刻真希望林森属于第三种,满大街耍酒疯,最好能被警察抓起来,酒醒了再放出,可此时此刻,这个愿望是肯定实现不了。
梁沫没啥恋爱经验,不过在家当家庭主妇这几年,小说和电视剧看得可不少,多明显呀,梁沫真想好好点醒眼前这个孩子,人家是要东西呢。
这一晚上的中心思想都围绕在那个耳环上,梁沫虽然没有太多奢侈品,结婚刚开始那段时间,陈强也给她买过不少小玩意。那个耳环的牌子她当然是看出来了。梁沫想告诉林森,这个女孩你趁早分了,太物质了,物质不说,还喜欢拐弯抹角,想要东西直接说不得了,非得弄这么多弯弯绕。
可又一想,这话她不能说,恋爱中的人是迷茫的,尤其是初恋,说人家坏话,那不是自找没趣。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林森的碎碎念终于结束,他求知若渴地盯着梁沫,等着她帮他分析出个解决方法。
“我觉得……”梁沫皱了皱眉,下定主意,她还是不要当恶人好了,人家感情的事情,她可管不了,她自己还一团糟呢:“我觉得,你应该送你女朋友个小礼物。”
“送什么呢?我问过她想要什么,她说她什么也不要呀?”林森看着有些迷茫。
“很简单。”梁沫打着哈欠站了起来,她拍了拍林森的肩膀说道:“不选对的只选贵的……”
给出答案,见林森已经陷入到买什么的纠结中,梁沫蹑手蹑脚回到房间,赶紧睡吧,这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在吃一堑长一智的教训中成长起来吧。
脑袋刚着枕头,梁沫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梁沫看也没看按下接听键:“陈强,我梁沫说到做到,我要跟你离婚,你是聋了还是聋了,还是聋了,还是聋了,我说的那么清楚,你难道没听见,你没听见,我就跟你重复一遍,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听懂了没有,就是你可以和你的三过上幸福日子,你妈可以抱上三生的大胖儿子,你可以睡上比你小好多岁的小女人,如果你再听不懂,那你就去死吧,你就是死了,我也要和你离婚……”
一顿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梁沫突然觉得轻松了好多,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舒爽。就如同便秘了好几天,终于一泻千里的感觉一样好。
“你要离婚?嗯?”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让梁沫顿时睡意全无。
“苏总,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梁沫觉得脸火辣辣的,跟一个曾经和她有过不轨行为的男人说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感觉,她又想不轨一样……
“本来有,现在没了……”
苏沐阳挂断电话,憋了一晚上的心,突然畅快了起来……
梁沫今晚是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