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材米油盐

酒过三巡期间李中天叫虎子坐下来一起喝点，只是被陈老爷子瞪了一眼的虎子就打消了刚蠢蠢欲动的念头，再说从小见到爷爷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的虎子要是坐下来和老爷子推杯换盏多半会惴惴不安，并不是说爷孙二人关系是如天敌一般水火不容，而是爷孙二人生活的时代和生活的理念有巨大的鸿沟，这是与生俱来就存在的，很难去缓和和改变，就像老爷子实在无法理解虎子怎么喜欢听那些西洋玩意的重金属敲敲打打，对于老爷子来说那所谓的dj音乐简直就是烦不胜烦的噪音，怎么能称之为音乐二字，同样虎子也搞不清楚老爷子怎么就那么喜欢一句话恩恩啦啦拖拖拉拉的京剧，也不明白老爷子有电视机不用非得用那个破破烂烂面目全非的收音机，后来虎子长大后多少了解老爷子为何会喜欢京剧、喜欢用收音机了，但是这多年的鸿沟已经不是理解就能填平的了，不过不管怎么有巨大的鸿沟，爷孙始终是爷孙，这个就很能说明和解决一切事由，但是要说没老爷子发话就坐下喝酒，借虎子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并且虎子自己也很难适应老爷子那股从死人堆爬出来的气势，那是经历死亡后的血腥气势，虽然老爷子多年不摸枪已经是垂垂老矣，但这并不能磨灭老爷子那股军人天生的精气神。

陈老爷子毕竟还是岁数大了，几瓶酒喝的只剩下瓶瓶罐罐后就说道小李子，老人家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你就回吧，老头子我要休息了，李中天告安之后也就顺带着把虎子带出来了，两人趁着月色边走边散布，陈军虎面带歉意道太子，没想到还是麻烦你来搭救我了，也只有你能在老爷子手上挡住我，就算是换做我老头子多半也是不能的，李中天嘿嘿一笑道陈叔搭救你，还是算了吧，搞不好会反过来和老爷子一起抽死你，那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陈军虎捎了捎头回道确实，不过也只有太子你才能这能耐让老爷子放过我，不然今天这身皮多半要开花了，李中天想了想说道我能有什么能耐，只是今天这事是有点操蛋，老爷子不可能不教训你一下，我估计我不及时到的话，你多半是鞭子吃定了，但是我到了，老爷子也是等我到了就顺便下了台阶，老爷子只是想找个台阶下的，况且老爷子说的也对，也知道这件事是我指使你做的，也就不会真真的拿你出气了，陈军虎回道我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就算知道我也只知道是太子你搭救我了，反正我是跟你混的。李中天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虎子看李中天没回答就问了个问题说道明天要见那几个浙江的中银大佬啊，我怎么不听说过啊，走在前面的李中天回头一脚踢到陈军虎的小腿上说道你真是个·煞·笔吗，这不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台阶吗，哪会有真的什么浙江中银大佬，动动脑子想想好不，你看看你爷爷就没问，他肯定知道这只是个幌子，你跟陈老爷子的思想境界差距太大了，虎子毫不介意那一脚反而一脸谄媚道那是那是，老爷子都是成精的人物，岂是我这等五大三粗可以揣度的，也就太子可以和他老人家谈笑风生了。李中天讪讪一笑说道瞧你那副谄媚样，咋就看着那么怂，一点都没有四九城一线纨绔的嚣张作态，虎子只是嘿嘿一笑道也就对太子你这样，没办法您让小的仰慕的很啊，对了，太子我们接下来去哪风花雪月去，是去朝阳还是三里屯一条街，听说茵豪新来了几个不错的公主小妹，要不我打电话就茵豪把那几个新来的留下来给太子。李中天说道那就不必了，最近没时间和你们腐败，我这段时间要看一些中银的资料，不是你事先打电话给我，我没时间过来和老爷子周旋喝酒，虎子呐呐的嗯了一声后说道没事，我早就让茵豪那边把那几个新来的留下来了，没有人可以碰，到时候太子哪天有时间就去把玩把玩。李中天只是回了句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中银是中国银行的简称，全名叫中国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简称boc，是五大国有银行之一，现在李中天就是在中银北京总部任职，职称是中银营业部经理，职位不高但也不低，但是相对于现在还在北大上大三的李中天来说就现在有点不一样了，毕竟还在上大学的李中天还只有二十过一点年纪，相对于上一个中银营业部经理32岁就显得不一般了，显得很有点年轻了，并且这个职位是李中天一脚一步从业务员走上去的，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助力。大家都知道国有企业的职位上升是多么艰难，不是简简单单的业务能力就能决定的，很多时候是论资排辈且要靠时间靠机遇才能上升的，特别是这种国有银行那就更是如此，李中天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年纪轻轻走到这一步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李中天不是那种满嘴仁义道德理想崇高故作姿态的伪道德模范的人，也不是那种国有企业中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亦趋亦步的循规蹈矩的人，相反李中天无时无刻不在闪耀着自身的光点，就比如第一天去中银当业务员的时候他就是开着辆兰博基尼lp450去的，牌照倒还好普普通通的，只是这番嚣张跋扈的豪车让中银里低调为人为事的人们有点吃不消，甚至是震惊了很大部分高层，况且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很自然他的经理就找他谈话了，不管这豪车已证明他是有钱有势之人，依然告诫李中天应该低调，毕竟这是国有企业，不是土豪们的私企，不能这么高调毫无顾忌，影响不好，只是李中天依然我行我素，毫不顾忌，反而在经理告诫的第二天换了一辆更加刺激眼球的科尼塞克，至此经理已是无言以对，只是后来李中天没有被炒鱿鱼，反而步步连升，这就令人寻味。

李中天的夜生活用丰富多彩都难以形容，绝对是风花雪夜夜夜做新郎，没有人们心中享有太子之位的人洁身自好爱惜羽毛视名声如生命一般可贵，那是怎么开心怎么玩，喝酒唱歌、色子牌九、划拳蹦迪可谓十八般武艺是样样皆通，除了毒不碰以外，其他的都是可以媲美专业人士，这些事情老一辈都知道，他也没有隐瞒，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夜不归宿也是家常便饭，不像圈子内的大少们遮遮掩掩的，在家里当循规蹈矩五好学生的好孩子，出门后就是无法无天的嚣张纨绔，很奇怪的是老一辈愣是没有一个对此持反对意见，相反还有孺子可教的意思，这样一来，很多大少就开始学习李中天这种坦荡荡毫不畏惧的作风，可以面对的境遇就是老一辈们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军事化教导皮鞭加大棒，真是让这些跟错风的大少们欲哭无泪啊，挨打后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心中只是觉得这是老一辈猪油蒙住心的区别对待啊。

李中天就读的北大不可谓不高端大气上档次，在中国没读书的文盲都知道清华北大，但是现今下的清华北大的地位就有点奇怪甚至是诡异，清华北大一直是中国最高学府和知识殿堂的代表，也是位居中国众多大学的榜首，其几十年榜首的地位没有任何一所学校可以撼动，作为四大文明古国的最高学府的清华北大在国际名校排名上就有点难尽人意了，显然就有在家牛气冲天在外疲软无力的窘境，要说到历史文化的底蕴清华北大相对于那些牛津、剑桥也是不相上下，清华102年的建校历史、北大115的建校历史，是实实在在的百年名校，对于人才范围的基础就是那些世界名校拍断马腿都难以企及的，13亿国人中大约1.6亿的高中以上学历读书人的择才基数都抵得上西方国家的全国人口数了，但是直到现在才在去年出现了一个若贝尔奖的获得者，不可谓不辛酸，实在是有坐拥金山而行乞的丑态，大约国人也是知道这一现状了，越来越多的学子选择似乎更上档次的国外名校就读，似乎只有这些世界高居前列的名校才能教育出出类拔萃的精英人士，也似乎只有在这些名校就读后显得自身更加有文化层次一些，才好跟自己身边的朋友们平等对话。

这些年不一直流行这海归派，海归派一词给国人就是有文化有底蕴有见识有大知识的感觉，殊不知有多少真材实料和多少虚有其表，当初李中天高中毕业后，老一辈也是有人让他在国外镀镀金喝点洋墨水，只是李中天说道修行靠个人，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岂是番邦外夷可以比拟的，学得到东西的到哪里都学得到，不需要大费周章，我就靠自己考上清华北大就可以了。这番言语和态度对这些爱国之心炙热的老一辈是打心眼认同，也就没有人再提要他留洋出国了。

之后李中天也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北大，虽说北京户口相对外来户口上清华北大有些许优待政策，但是李中天不是那种玩擦边球的人，李中天曾今对自己身边的人很早就表示过：连几本破书都玩不过还幻想叱咤风云那不是纯属异想天开活在梦里吗？他一直认为那些自以为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当代人完全是做婊子立牌坊，一些穷则苦的人们一边想着飞黄腾达却又四肢不勤不思上进确实是异想天开，连几本书都玩不转还想表现的自己怀才无处施展抱负，简直是像小丑一样可笑，他想如果这些人真碰到乱世，那也只是当炮灰渣渣的命，特别是到了现在这个社会，你就算是想走捷径走邪门歪道发财致富那也得足够聪明不是，如果仅仅只有两三点武力来打拼，那也只能做那最危险最低等最没前途的低智商体力犯罪，搞不好就要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现在做坏人挣大钱的哪个不是高智商犯罪，让你想多想不到的手法和眼界，一个高学历和一个低学历的人犯罪相比，显而易见是前者危害更加大，这不就是这些年犯罪手段越发高智商的原因了，所以他得出就算是做坏人那也得有文化嘛，不是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嘛，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一直以来李中天的学习成绩一直是杠杠的，在高考时就是北京市的状元郎，其考试成绩简直只能用令人发指来形容，数学满分，语文148，英语也是148，理综284，总分达到730，离满分只有20分之差，用流行语来说就是考试帝啊，这份成绩出来的时候就犹如核弹一样震慑了大院各个首长，不过大部分对李中天熟悉的首长震惊的同时也表示这是理所应当，毕竟李中天长久以来给他们的惊喜和震撼已经太多到习惯了，一直以来李中天在各方面都表现的极其出彩，在他身上出现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这个惊世骇俗的成绩也就没那么不可接受没那么难以置信了。

李中天来到北大校长办公室后就熟门熟路的自己找茶叶泡茶，完全没有对待领导毕恭毕敬的样子，老校长确实像没看见一样的，只是在李中天放茶叶的时候盯着装茶叶的茶罐，发现这个小李子毫无止境胡乱大量放茶叶，才忍不住火急火燎的怒骂道小李子，你个不知材米油盐贵的败家子，我这茶叶可不多了，这样下去我都喝不到下次了，你给我住手，李中天自自然然的回道老校长，你怎么来说都是堂堂北大的校长，不至于这么吝啬吧，再说了您就知道现在材米油盐的价格，您要是说出来了我保证跟您再找一罐这样的茶叶来。老校长绕了绕脑袋想了想说道材米油盐这个物价只知道是涨了，准确说来我确实不知道是多少，但是你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就知道，大概和我也就是半斤八两了，李中天淡淡回道今天菜市口白菜价是三块钱，相比上个月涨了五毛，萝卜相对于上个月跌了三毛变成两块二了，还有???

老校长打断李中天的话说道你个臭小子知不知道尊师重道，最起码也得尊重下我是老人家嘛，你这样赤裸裸的跟我对着来是要怎么样，你还想不想从老头子的学校毕业了，如果你今天过来是这般找我的麻烦的，那你就再读上四年你都别想毕业了。李中天瞬间就谄媚道老校长这可不成啊，这就有点不讲江湖道义了啊，再说不是您叫小子来的吗，咋到您嘴里就变成我自己送上门来的了，况且我这人不是口快心直实诚点就顶上来了，你应该知道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和老校长对着来啊，我这逢年过节来陪您喝茶下棋的不就是想曲线救国在您这边拿个所谓的小本本小证件嘛。

老校长看到一脸谄媚的李中天就开心的笑道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还以为你不知天高地厚了咧，不过你所说的江湖道义可就扯犊子了，虽说老头子我不知道材米油盐，但是我作为北大校长怎么来说都算是个有文化的人吧，你咋搞的老头子我像是闯江湖的了，用词不当啊，看来你还是得在我这所破学校里面深造几年，我保证你可以脱胎换骨言辞得当，李中天急忙说道这可使不得，您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找您孙女了，听说嘉禾数学不好，我当年数学可是满分啊，凭咱爷孙的关系我怎么也得出分力，您说是不是？老校长立刻就急了说道小李子你要是敢去找我的宝贝孙女我让你一辈子别想毕业。李中天瞬间就很得意道这个好说，都看您的了。老校长被捏住尾巴后就气呼呼的说道下棋，下围棋，老夫定要让你这不知礼数不知尊师重道的家伙被老夫杀的片甲不留，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果真是是片甲不留啊，可以说是血流成河，老校长被屠大龙了，一直羚羊挂角的李中天最后隔空卡眼血腥屠杀65目大龙，老校长可谓大败而归，接下来的两局不论老校长如何殚精竭虑如何施以妙手，最终也只能以失败告终，实在无法的老校长也只能使出杀手锏说人老了，精神状态不好啊，想当年???最后说着说着就开始说小李子不懂事不知道拍马屁不知道让一下老人家，不知道基本的尊师重道，噼里啪啦的说完后看到李中天不温不火毫不所动的样子就只能无奈的说道小李子，你可以滚蛋了，以后别来本校长面前套近乎了，本校长是正直廉洁的人民园丁，不会被你这种钻营溜须拍马皮的小家伙所蒙蔽的。李中天听到这话后只是慢慢喝完最后点茶水，然后才起身说道那就沙扬娜拉了，下次要我来就帮我介绍几个模子正一点的学生，别像上次那样都是些歪瓜裂枣的，那样我可就不来了，我现在都对您的欣赏眼光产生质疑了，哦，对了，下次叫我来的时候您提醒我一点跟您弄点这个茶叶过来。老校长怒骂道小犊子，真是不知好人心啊，还质疑我的眼光，想当年我可是???

“对了老校长，其实我也不知道今天的材米油盐的价格，我是瞎编出来的，呵呵”李中天呵呵的说道，说完就开门逃了出去，出门几米后依然还是听到一句小王八蛋从办公室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