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殊有多少能耐,自己是清楚的,一般人怎么算计到他?
他们两个在下一盘大棋,当自己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太子呵呵笑了下,打着马虎眼,“儿臣也好几日收到那边的消息了,所以具体情况儿臣也不太清楚。”
宣仁帝看了他一眼,也不点破,只挥手说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就这样?父皇都没说会不会放过表弟妹呢!太子担忧看向宣仁帝,“父皇,表弟妹她……”
“朕心里有数,你回吧。”宣仁帝道。
这臭小子,但凡事情扯上萧殊,他就没了往常的冷静。
也好在萧殊宋暮槿夫妻两个都是懂事有分寸的人。
自己这边没有兄弟姐妹缘,有萧殊陪着他也不错!
见如此,太子也只好行礼告退。
整个京城的人都因这件事而震惊了,不过侯府依旧是风平浪静的,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受到什么印象,依旧很低调。
宋暮槿是知道思嘉郡主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所以她把事情捅出来是早晚的事。
不过,
不知道老爷子是如何想的。
她猜想萧殊应该是跟他说过自己的身世的,不过现在事情传开了——宋暮槿考虑了下去了萧介诚那。
“外祖父,我……”宋暮槿垂眸一副认错的神态。
“当年的事与你何干?不管过去如何,北北你只要记住,如今你是我萧家的人!”萧介诚笑呵呵一脸慈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牵扯上侯府而生气。
宋暮槿很是感动,点了点头,“是,孙媳都记住了!”
别的也不用多说,有老爷子这一句就足够了!
宋暮槿顿了顿,严肃看向萧介诚说道,“外祖父,那思嘉郡主这个时候把事暴出来,只怕他们是冲着太子和太子妃娘娘去的。”
这一点萧介诚也已经想到了的,于是就与宋暮槿说道,“太子殿下肯定有所准备的,所以我们也不用太担心。”
宋暮槿颔首,也没有多待很快告辞回了内院。
留了休夫书给宋昌翊,带了人回了公主府,思嘉郡主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于是挥退了众人拉着湖阳公主的手说道,“母亲,这样真的行吗?若是到时候只是把宋家给弄倒了,而宋暮槿却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呢?”毕竟这么多年了,宋家人也把痕迹都差不多抹了。
除了宋汶胡氏等人外,知道的下人也没几个,知道的那就是宋汶和胡氏的死忠了。
而宋暮槿那边就更加了,又没有人能证明就是宋汶和胡氏把人送给宋大平和张四娘抚养的。
“肯定是有用的,你就等着瞧好了。”湖阳公主笑着说道。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吗?
怎么可能没有用!
怎么会对宋暮槿没有半点影响呢?
不止是宋暮槿,便她那个太子弟弟也会牵扯进来!
以太子和萧殊的为人,肯定是早就摸清了宋暮槿的底细,而两人一直保持沉默没有说,不就是怕宋暮槿会受影响吗?
说起来,她这太子弟弟也是个重情的,早些年七皇弟和二皇弟关系亲厚,惠妃和珍妃关系自是好得跟姐妹似的,而她那太子弟弟竟为了萧殊和宋暮槿把事情给隐瞒了,而没有选来对付七皇弟和惠妃等人,真是个重情重义的。
在皇家也算是罕见了。
可他少有的亲情都给了萧殊那个表弟,与他们这些亲的兄弟姐妹却没有多少感情。
便是连自己的嫡母对付起来都是毫不手软的人!
这一次,定也要他尝尝苦头!
他早就知道了,那父皇心里就会芥蒂的。
她不仅是要对付宋暮槿,而且还要借此机会离间了父皇和太子弟弟的之间的关系,然后——
湖阳公主嘴角勾了一抹冷笑。
“真的可以吗?”思嘉郡主蹙着眉头看向湖阳公主,“可是母亲,您也知道太子舅舅向来对萧殊和宋暮槿都好,如今宋暮槿出了事,他肯定会帮她的。”
“他顾好自己在去顾别的人吧!”湖阳公主伸手点了下的额头,说道,“你啊,凡事要想周全些,目光要放远些,若只是能把宋暮槿一个人扯进去,那用得着我们等待和谋划这么长的时间吗?”
思嘉郡主想了想,依旧面色担忧,“女儿这不是怕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吗?外祖父对太子舅舅如何母亲您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算计来,算计去,这最难猜测的是人心啊!
“你的担忧倒也是对的。”湖阳公主说道,“不过,你外祖父再是对太子好,可他依旧是一个君王。”
作为君王怎么能容忍得了别人的欺骗和隐瞒?
就算是他再疼太子心里肯定也是不舒服的,而且还欺瞒了他那么多年。
更何况,事情还牵扯到父皇的亲生母亲。
湖阳公主是跟她分析过的,不过——思嘉郡主依旧蹙着眉头说道,“若是太子舅舅说自己不知情呢?”
以太子对萧殊的重视,他怎么会不查清楚宋暮槿的底?所以她敢断定,太子肯定在早几年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他若说不知情那他肯定就牵扯不进去了,不过是一个宋暮槿罢了,不过以父皇对他的了解他若说不知情父皇肯定不会相信!如此他们父子也会因此而生缝隙!湖阳公主微微笑了下,“那倒也是。”
不过也没有关系,他们不是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就这么一手,那何必等这么长的时间呢?
湖阳公主笑着抚了抚她的头,说道,“好了,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去。”她也没有问女儿关于宋昌翊的事。
毕竟该说的该劝的都早就和女儿说过了,事情也细细掰开跟她分析过了,既女儿最终做了这个决定,她这个做母亲的自是站在她这边支持她帮她。
“我也不累的,我陪母亲您说说话。”思嘉郡主撒娇地趴在了她腿上,“希望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
“会的。”湖阳公主慈爱地拍了拍她,笑着说道。
其实最终的目的,以及事情的进一步谋划和布局她也没有跟女儿提的。
她希望女儿快快乐乐的,不要知道那么多的阴私和黑暗。
更何况太危险,她不希望女儿受到任何的危险。
思嘉郡主想到了如今生死未卜的萧殊来,语气担忧说道,“也不知道萧殊现在如何了,他的人找到了没?”
等宋暮槿死了,到时候——她一定去求外祖父给她和萧殊赐婚!
到时候外祖父赐了婚,萧殊他再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只是,宋暮槿生的那三个儿子——
好在年纪都还小!所以也不是什么问题。
思嘉郡主想想心里都雀跃,只是瞬间又纠结了起来——不知道外祖父到时候会不会给他们赐婚!外祖父看在自己的外孙女,又揭发了伯府那么大的事应该也会成全自己的吧?
“谁知道呢,朝堂那边好像还没有他什么消息。”湖阳公主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去问她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
如今萧殊生死未卜呢,能不能活着回来那还是个问题。
所以她也懒得说什么给女儿心里添堵。
希望那萧殊是死了!到时候他回不来了,女儿的心思就会慢慢地淡下来的,然后再慢慢给她挑一门合适的亲事就可以了。
公主府这边湖阳公主和思嘉郡主两人心情都很不错,而伯府那边则是阴云密布,消息一转开整个伯府上下都惶恐了起来,宋老夫人直接就昏厥了过去,顿时府里的人忙得团团转。
胡氏自然是气了个半死,恨不能是直接奔去公主府把思嘉郡主给撕成了碎片。
亏得这段时间来,自己对她那么好,那么用心地想要和她一起对付宋昌翊,好了,她竟是如此的狠毒,直接把整个伯府都推上了绝路!
宋二夫人听得消息后直接就懵毙了,思嘉郡主她怎么能这样?、
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把思嘉郡主恨了个半死,思嘉郡主她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可伯府的人怎么办?
她的儿子都还没有成亲呢!还有女儿——女儿是出嫁了,可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
不过比起思嘉郡主,宋二夫人心里更恨的是宋汶和胡氏两人,两人居然不要脸不要皮的,就那么忍不住吗?真真是两个不要脸的!
现在好了,事情传开了还被捅到了衙门去,皇上肯定知道了,这欺君之罪——伯府要完了!
一开始她和丈夫也都是不知道的那件事的,而宋汶和胡氏等人也没有想要告诉他们的意思,不过她也不是傻瓜,这几年来尤其是宋暮槿刚来京的时候,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所以她和丈夫只要细细一想就能知道了个大概。
不过现在想那些也都是没有用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应对这件事!这欺君之罪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事,会满门抄斩的!
妯娌两个在知道宋老夫人昏厥了之后,忙赶去了宋老夫人的院子。
两人前后到的宋老夫人那边,倒也顾不上其他的只宋二夫人剐了眼胡氏。
胡氏着急说道,“太医呢来去看看太医到了没。”
“快,快让人去看看。”宋二夫人面露着急,说道。
有丫头应了一声,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胡氏和宋二夫人没事就坐在床边着急地等着太医来。
没等一会,丫头便带了太医过来。
胡氏和宋二夫人放开了位置,让太医给宋老夫人诊治。
“太医,母亲她老人家怎样了?”等太医一放下宋老夫人的手,胡氏和宋二夫人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太医回说宋老夫人是急火攻心,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这一次没什么大碍,但是也要小心注意注意以后不要如此刺激了,若是再有下次恐是有中风的危险。
胡氏和宋二夫人两人都点头应了。
太医又给宋老夫人扎了朕,然后开了方子就走了。
宋老夫人也幽幽醒来了,一醒来就阴沉沉地瞪着胡氏,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胡氏扑通跪了下去,“儿媳该死。”
宋老夫人瞪着她没有说话,心里是想抄起了头下的玉枕直接把她砸死,要不是她这贱人,如今他们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当初有了身孕怎么就不直接一碗堕胎药了事了?好了,现在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出来!
宋二夫人心里很是愉悦,不过面上还是关切而又着急地安慰着宋老夫人说道,“母亲息怒,太医刚才嘱咐了您不能再动气了,您消消气,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宋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心里的怒火。
是的,现在这个时候再是追究胡氏这样贱人的错也都是无济于事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应对这件事。
宋二夫人见得丫头端了药进来,就忙扶了宋老夫人坐了起来,然后接了碗亲自伺候着宋老夫人喝了药。
胡氏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母亲您也别着急,事情肯定会解决的,我们伯府一定会没事的。”宋二夫人低声安抚说道,一边喂宋老夫人喝茶去嘴里的苦味。
若是没事就好了!当然大家都希望是没事的,不过哪会什么事都如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容易呢?宋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漱了口吐在了丫头端的痰盂里,然后靠着说道,“去看看伯爷他们都回来了没有。”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都该回来商量对策了。
好在,衙门那边也没有接到皇上的旨意直接来抄家抓他们去牢里。
“母亲放心,儿媳已经吩咐了人过去等着了的,只等侯爷和老爷他们回来,就立即请他们过来母亲您这边的。”宋二夫人说道。
宋老夫人闻言微点了下头,没有在说话,也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胡氏。
宋二夫人有些得意地看了眼胡氏。
当年生了那么个祸根,也不好好处理了,如今给府里带来这么大的风浪,就该让她好好跪着!
可惜的是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宋老夫人把宋二夫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微蹙了下眉头问道,“樱儿那边你派人过去了没?也不知道她在王府的情况如何?”
一个一个的都只盯着自己的脚尖过日子,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相互斗。
整个宋家都要面临着滔天大祸了,现在应该是全家人抱成一团应对这次事情才对!
见得宋老夫人的神色,宋二夫人忙收敛了神色,面上带了一抹忧伤之色,“已经派人过去了,儿媳还不知道樱儿她那边好不好。”
若是伯府遭了大难,那女儿只怕在王府也落不到好了,若是王爷他们心肠好点,不怪女儿把女儿在王府了女儿也还能平安富贵一辈子,若是他们狠心点,那女儿肯定下场也会凄惨了。
想到无端端被连累,宋二夫人又是恼怒地看了眼胡氏。
都是她,都是她和伯爷的错!现在让整个伯府的人都牵连!
宋老夫人也担心地皱起来了眉头,然后有恨声道,“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谢家和废后出事的事,我们就休了她!”
亏自己还疼她,还真心对她好!
那贱人却是这般对她和伯府的?
“哎,可不是,真真是人心难测啊,母亲您对郡主多好啊。”宋二夫人说道。
宋老夫人面色又阴了几分,看向跪在地上的胡氏,“这件事谢思嘉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秘辛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是从何处知道的?
胡氏摇头回答道,“儿媳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心里却是起惊涛骇浪来,谢思嘉定是去年听到了自己跟香嬷嬷说的话了,自己开始就怀疑来着,可她却是一直没有动,一直等到现在才出手。
顿了顿,胡氏皱着眉头说道,“世子他是知情的,会不会是……”
“混账东西!”宋老夫人随手抓了个东西都砸了过去,“翊儿是如此没轻重的人吗?”他们自己做下的事,事情被谢思嘉那贱人知道了,她不好好反省就是了,还想把脏水往孙子上泼?“哼,自从翊儿纳了易家丫头你就和那贱人走得近,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自己说漏嘴被人怀疑了!”
“儿媳不敢。”胡氏忙说道。
“母亲您消消气。”宋二夫人说道,然后又看向胡氏,“大嫂你也少说两句,郡主是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宋老夫人道,“等伯爷他们回来了再说吧。”
胡氏垂眸不敢再出声。
宋老夫人也没有再开口,一时间屋里就只有宋二夫人低声安慰宋老夫人的声音。
易宝珠听得了消息后,整个人都懵毙了。
怎么会这样?
欺君之罪,那她能跑过吗?
在谢家和废后死了后,又生下儿子后她就没有把思嘉郡主放在眼里过,现在好了,思嘉郡主出了这么夺命的一招后,她自个丢下休夫书走了,那她呢?
虽有易家撑腰,可她不过是表哥的一个良妾。
自己又不能跟思嘉郡主一般留下什么休夫书就能回娘家避开这场祸的!
而且自己还儿子在。
现在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她也没想出什么计策出来,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这是一条思路了,当下易宝珠便伤心地搂着儿子哭了起来。
伺候的丫头和婆子也都惶恐不已,见易宝珠如此,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了一番才把易宝珠的眼泪劝停了。
“老夫人昏厥了,你去看看老夫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易宝珠指了一个丫头吩咐说道,刚说完又摇头说道,“罢了,打水来,我带孩子一起过去看看。”
儿子可是宋家的长孙呢!而且思嘉郡主也已经走了,现在自己应该亲自过去看看的,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也应该不会忌讳她是一个妾什么的,大不了她不说话,在旁边听听是可以的吧!
有人忙去打了温水来,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易宝珠抱了儿子带了人去了宋老夫人那边。
到了宋老夫人那边,易宝珠抱着孩子就哭了起来冲到了宋老夫人的床边,“老夫人……”
宋老夫人伸手抱了重孙子,也红了眼眶,“我可怜的孩子。”才一岁不到呢
易宝珠趴在床边哭得伤心,“老夫人……”
宋二夫人拉了易宝珠起来,“好了别哭了,老夫人刚才好了点,你就不要再惹得她老人家掉眼泪了,事情会解决的,有伯爷他们在,所以我们就安心先等他们回来再说。”
易宝珠听话点头止住了眼泪。
宋二夫人怕宋老夫人累又体贴地把孩子接了过来。
孩子不知道的大人的担心和愁苦,拍着小手很是高兴。
易宝珠过来没多久,宋汶等人都相继回来了,最后到家的是宋昌翊,不过与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七皇子。
众人面色都沉。
七皇子来了,众人就忙见礼,便是宋老夫人也忙做直了身子准备要下床,“殿下,你也过来了?”
“外祖母您快坐着别动。”七皇子进伯府大门的时候就和宋昌翊听得下人说了宋老夫人昏厥过去了的事。
七皇子走了到床边把宋老夫人摁了回去,然后又让宋汶等人起身。
宋老夫人拉着七皇子的手,眼眶都湿了,“殿下,这次宋家要连累你了。”一个欺君之罪的外家,七皇子不被迁怒也落不到好了。
“外祖母您言重了。”七皇子面色温和说道。
他心里其实也是愤怒的,不过面上他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怒色出来。
“是微臣没有处理好事情,让殿下您为难了。”宋汶拱手说道。
“大舅舅快不要这么说。”七皇子抬手虚扶了一把,然后说道,“这谁都不想的,谁知道思嘉那丫头这般狠毒,会出这一手!”
说着七皇子蹙了下眉头,“不过,我很好奇的事,思嘉她是怎么知道的?”说起来,当初他也让人暗地里查过宋暮槿,不过到底是个乡下丫头他没有太过在意,当然更不会想到她真的与自己外祖家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件事还是后来母妃有次跟他提的,那时候母妃还在,不过具体的母妃也没有多说,因为事情涉及到了外祖家,想利用对付萧殊也势必就会把外祖家赔进去,如此太不划算了,所以他也只当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可思嘉那丫头,谁跟她透露的口风?
事情会关系到伯府生死,这么大的事情是谁透露给思嘉那丫头的?
屋里没有下人,虽是侍妾不过大家也没说什么,所以易宝珠也坐在角落了没有做声,孩子也让乳娘抱到了隔壁的花厅玩去了。
听了七皇子的话,宋昌翊的目光就冷冷地看向胡氏。
胡氏刚才跪了很久,也就说七皇子来了后她才起的身,膝盖是钻心的痛,听了七皇子的话她抬起了头,刚好就对上宋昌翊看过来的冰冷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紧,握了下手便是沉了下脸看向宋昌翊说道,“翊儿,是你是不是?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这个继母,可这些年来我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你,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讨厌我,竟然讨厌到把这么的事透露给郡主知道!你不喜欢我,想要我死了,那就直接对付我就是了,你何苦要把整个宋家都拉上啊,你看看旭儿才多大,还有你堂弟林儿都没有成亲呢,还你自己的儿子还不到一岁呢,你于心何忍!”
一番话就直接把罪名扣在了宋昌翊的头上,说他是为了对付讨厌她胡氏,为了对付她所以才把事情跟思嘉郡主说的。
宋汶闻言蹙着眉头来回看了宋昌翊和胡氏两人两眼,说宋昌翊会把事情告诉思嘉郡主他心里是不相信的,因为儿子虽和他这个父亲不亲,可儿子不是如此不分轻重的人,不过,思嘉郡主到底是她的妻子,夫妻两人本就是一体,这——所以宋汶真因为胡氏的话有些怀疑宋昌翊起来了。
宋浈和宋二夫人,宋昌林一家三口没做声。
宋老夫人气道,“你还胡说,刚才是不是教训得不够是吧?”
刚才被老夫人砸了额头,还红肿着呢!胡氏起身扑通又跪下了下去,“母亲,儿媳说的话有错吗?这些年来我对他如何,他又是如何待我的,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而且他们两个是夫妻,自是亲亲热热的有什么话都说的。”
宋老夫人气得脸都黑了,“翊儿是怎么样的性子大家都清楚,他知道轻重,你不要随随便便的就把罪名往他身上扣!我倒是觉得你们婆媳这一年来关系都不错啊!”
这是怀疑她了!胡氏一脸委屈地抬头看着宋老夫人,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怎么看怎么委屈。
七皇子面色冷静地看了眼胡氏,然后安抚着宋老夫人,“外祖母您快别生气了,小心自个的身子。”
宋二夫人担忧地接了话说道,“是呀母亲您快消消气,刚才太医可嘱咐过了的,您可不能再动气了。”
七皇子伸手轻柔给宋老夫人顺气。
宋老夫人深吸了几口气,面色缓和了些许。
宋昌翊目光冰冷地看着胡氏,这才开口说道,“母亲您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真是厉害,郡主她不是从我这里知道的,也不是从别的人那听说的,她真是亲耳听得母亲您说的,所以才会派人去打探和彻查的。”
年初闹了一场掉了孩子后,他也是上了心的,还真就担心思嘉郡主会不管不顾把事情捅出去,所以他是放下了身段去哄她。
好在她也没多久就回了侯府,不过他也没有大意,一直注意着她,同时有派人回了祖宅那边把事再是仔细抹了一番。
这几个月来,思嘉郡主也还算不错,虽经常回公主府,和他的关系也相敬如宾的还算不错,除了每次她回公主府的时候不好让人盯之外,平时他都让人注意着她的动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还以为她是决定了跟自己好好过日子了,既要跟他好好过日子就不会把事情捅出去的。
不想,她却突然出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般沉得住气,不是思嘉郡主的性子,这定是湖阳公主的手笔,而且,只怕湖阳公主不止是想对付伯府和宋暮槿给女儿出气那么简单!
“你胡说八道!”胡氏尖着声音反驳道。
宋昌翊立即把时间都说了出来,还说了那次是她找了香嬷嬷过来说话的日子。
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冷意,尤其是宋汶面沉入水地看着她。
胡氏面色煞白,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
然这否认的话十分的无力。
其实那日她自己就怀疑了啊。
没有想到思嘉郡主还真是听到了!
而且还不动声色地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显露半分出来,那心狠手辣的死丫头。
坐在角落的易宝珠目光跟刀子似的,想着可爱的儿子,她是恨不得扑上去咬胡氏两口。
胡氏跌坐在地上无声地哭。
半响,宋汶才开口说道,“好了你别哭了起来吧。”
胡氏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看向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板着脸没说话。
坐在床边的七皇子说道,“大舅母你起来吧,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走。”
看在七皇子的面子上,宋老夫人瞥了眼胡氏,冷声说道,“还不起来!”
胡氏这才起身,坐回了宋汶的身边。
要如何应对,这也是个难题。
七皇子看向宋汶和宋浈说道,“不知两位舅舅有什么好的主意没?”
宋浈心里恼火着宋汶和胡氏呢,听了七皇子的问话直接摇头说道,“让殿下失望了。”
事情是大房闹出来的,如何处理就该他们大房的人去收拾和处理!
七皇子点下头看向宋汶。
宋汶脑子飞快地转了一番,看了眼宋昌翊,然后望向七皇子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七皇子说道,“大舅舅但说无妨。”说着环顾了一眼,说道,“我们大家都想想,集思广益嘛,不定就能想到一个好法子呢?”
宋老夫人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其余的人也都看向宋汶。
宋汶抿了下唇,又看了眼宋昌翊,“事情的确是棘手,不过我们可以说是是翊儿和思嘉郡主小两口吵架的,一气之下所以她去衙门告的状,至于扯上宋暮槿,是因为郡主因为萧殊的原因记恨宋暮槿,加上以前伯府和宋暮槿之间的恩怨,所以这次刚好一起利用和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