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告诉她。每次疼痛的时候,我都咬着被子,尽量不发出声音,待她上山采药后,就把含有血块的钵盂倒掉。因此,她不曾知道。那孩子每天起早摸黑,整天忙着采药,已经够辛苦的,我不能再拖累她了,若不是要侍侯我,她也不用这么辛苦。”
“丁老弟你千万这么说。曦兰是个孝顺的姑娘,她不会觉得辛苦的。反倒是你,如此隐瞒病情,若她知道真相,你叫她如何受得了?”
“所以,我也恳请雷老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丁谷虚注视着雷烈,祈求他的允诺。
“好好,我答应你,不把这件事告诉她就是。”雷烈头一回感觉人生竟是这般无奈。
“谢谢,谢谢雷老爷。”丁谷虚感激万分,“可怜天下父母心。且不说小女孝顺有加,就算是她不孝顺,我也不能老拖累着她。换作是雷老爷,想必你也会这么做,不是么?”
雷烈点点头,“丁老弟你也不必太担心。曦兰是个好心的姑娘,上天一定会保佑她的。老夫也会把她当作亲孙女一般对待。”
“晚生相信雷老爷的为人。老爷子大恩,晚生铭感五内。我欠小女太多,蒙雷老爷眷顾,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作牛作马报答雷老爷。”丁谷虚又重重地作了一揖。
“丁老弟太客气了。”
雷烈还了一礼,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他顿了顿,道:“有件事,想听下丁老弟的意见。”
“雷老爷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老夫有一孙儿,今年十八岁,比曦兰姑娘大一岁。长相还算俊俏,虽有点顽劣但心眼不坏。若是老弟不嫌弃,我想……”
雷烈话未说完,丁谷虚已打断了他的话。
“雷老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恐小女福薄,无法高攀。依晚生愚见,后辈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做主吧。”
雷烈以为他不同意,不禁有点失望,“也是,想我那孙儿,顽劣不堪,确实太委屈曦兰姑娘了。曦兰姑娘才貌兼备,应该嫁个好人家。”
丁谷虚听了他的话,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笑道:“雷老爷,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亏欠小女太多,不敢再随意替她决定终身大事。小女终身大事,由她自己决定。若是小女愿意,我也不会反对。但若是小女不同意,还希望雷老爷能够宽容处之。”
雷烈这才明白,自己一时心急,会错意了。“哦,瞧我,老糊涂了。放心,老夫绝对会尊重曦兰姑娘的意见。”
“如此,晚生心头大石已放下,此生再也无所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