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惜我不能帮您,不然的话,我也要去松松土。”项晓窗坐到佣人特意放了靠垫的椅子上,“比沙发还舒服!”
“你现在可不同,是两个人了呢!”刘沁芝饶有兴趣地给常绿的灌木修剪枝条,“到开春的时候,这苗圃里,又该是百花竞放。小宝贝一出世,就能看到万紫千红。”
两个人说说笑笑,也不觉得时间,一晃竟然到了黄昏。
“坐得累了吧?”刘沁芝亲切地笑,“走吧,我们回去,我吩咐了佣人给你炖银耳羹的,这时候吃,大约正好。”
项晓窗失笑:“是把我当猪一样喂呢!刘……伯母,我爸爸他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每天回来,都似乎疲惫得很。”
刘沁芝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最近反倒忙了起来。他已经不是董事长,不用去公司了啊……”
看来,她也是困惑不解的。项晓窗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想着他们的相处方式,几次三番想要动问,却又怕落了撮合的形迹。
项晓窗最近的胃口很好,刘沁芝看得很满意:“果然还是要搬到家里来的,不然你一个人住在那里,没个人照顾,我们都不放心。”
项晓窗心里一松,悄悄地抬起头:“我们是指伯母和谁?”
刘沁芝愣了愣,才失笑着说:“晓窗,你也变得顽皮了。还称伯母呢?你和嘉文的婚事也等于定下了,应该改口了!”
项晓窗脸色一红,却没有扭捏,低声地叫了一声:“妈妈!”
杜康回来的时候,总在黄昏时分。
晚饭后,刘沁芝先回了房,杜康则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项晓窗在背后垫了一个靠垫,看到杜康的眼睛,只专注在自己的茶杯里。
“爸爸!”她打破了沉默。
“嗯,你有话要跟我说?”杜康反问了一句。
“是啊,我看伯母已经不怪您了,可是您却似乎像要避开她似的,每天一大早就躲出去。其实以前的恩怨,现在都已经解开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闹别扭呢?”
项晓窗不知道怎么开口,在设计了无数个开场白后,最后还是直言不讳。
“她爱的人,始终不是我。”杜康苦笑,“而我……”
“而您,却早已爱上了她。”项晓窗不满足他说了半句就停嘴,自作主张地替他接了话。
“谁说的?我爱的人是……”杜康匆忙地辩驳,张了张嘴,却又立刻糊涂了。他以为自己没有爱情,思槐和沉碧,是他喜欢的两种女人。可是……
“咳,都一把年纪了,还说什么爱啊情啊的做什么,老喽!”他掩饰着打了一个哈欠,“该睡觉去了。”
“爸爸!”项晓窗叫住了他,端正了脸色,“爱情这种东西,可没有年龄的界限。而且,外人也说不出个中滋味。就像是在大河对岸开放的花朵,似乎就是自己想要的,但究竟自己喜不喜欢,也只有到了对岸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