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芝,你不要目光短浅。有船王的支持,杜氏的发展,将会又是一个空前的飞跃。”
最终大家都不欢而散,一大早,父子俩虽然都虎着面孔,但都准时上班去了。刘沁芝呆呆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神思有些恍惚。
她和杜康结婚三十年了,可是到今天仍然摸不准他的心思。记忆里,杜康是那个在她痛失爱人的时候,敞开怀抱任她哭泣的男人。
可是昨天,她却觉得从所未有的陌生。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他们的婚姻里,竟然还有一个活生生的疯子。只一想起,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院子里的风,带着凉意,直直地灌进了她只穿了羊绒衫的身子。可是她却觉得,心里的风吹得更凉,也更冷。
沿着墙角放置的一排菊花,已经露出了凋败的狼狈。
刘沁芝想了一想,回到房间,把父亲临终前留给自己的盒子打开。古檀木的盒子,她一直以为是父亲把母亲的首饰留给了自己,因为她记得这是母亲的首饰盒。她心伤父母的相继离世,多年来竟然一直没有打开过。
直至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忽然热泪盈眶。急忙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叫了司机把自己载到了翊鑫公司附近的一间西餐厅。
杜嘉文步履匆匆地走进了雅间,惊讶地问:“妈妈,你怎么不去公司?”
“我有事问你。”刘沁芝的眼睛有点微肿,显然曾经哭过。
“是关于爸爸的事吗?”杜嘉文沉默了一下,“也许让他自己说,会比较好一些。”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妈妈!”杜嘉文不忍地看着母亲,虽然已经五十出头,可是富裕的生活,让她保养得很好。皮肤除了眼角的那一点皱纹,仍然肤色细腻。
“说吧,我受得住。我知道你调查到的,并不仅仅是昨天说的那个。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我有权利知道。”
杜嘉文犹豫了一会儿,咬着牙说:“妈妈不是有一个爱人吗?他……他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
刘沁芝的脸上,血色一分分地褪了下去。
“妈妈!”杜嘉文担忧地握住了刘沁芝的手,感觉她的指尖微微地轻颤。
“那个车祸……他的刹车……是人为的……是吗?”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几乎连不成句子。
杜嘉文侧过了脸,困难地点了点头。
“是杜康……下的手?”
“是。”杜嘉文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不敢抬头看刘沁芝的脸色。
他是她结缡三十年的丈夫,可是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欺骗。杜嘉文不忍揭露这段真相,是因为他不忍心让母亲这样单纯的幸福,也被打得粉碎。
“难怪……”刘沁芝发出一声轻叹,低下头从包里取出了那个紫檀盒子,“这个交给你保管吧,如果他知道我有这东西,怕是……又要想方设法地拿过去。”
杜嘉文疑惑地看着刘沁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是翊鑫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当年转了百分之十给杜康,失去了对杜氏的控制权。没想到你外公,他临终前把这个交给了我……”
“妈妈!”杜嘉文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