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也不会在爱别人,只能是任感情凋谢了。宛如一朵紫蓝色的鸢尾花,悄悄地开启细长的花蕊,无声地,愉悦地老去。
始终在这乱世中保持一颗清冷之心,是看着那些银白色的火花在暗中升起又坠落。
最后的最后,有谁陪我看细水长流?
——选自安锦的日志。
湛蓝无缝的天空耀眼而引人入胜。
同绍绍一起到景阳宫,看着那个人熟悉的,有些黝黑的脸上带着的安逸笑容,我才知道,绍绍所说的好玩的东西便是托马斯从各个异地带来的东西。
绍绍拿起一个洋娃娃似的东西和我说道:“老妈,这和你讲的那个玩偶好像,只是没有君锦出产的做工精致,也没有那个好看,你觉得呢?”
我沉默地点点头。
那个托马斯有些宝蓝色的眼睛含笑着望着我,然后用天竺语道:“原来你也是皇帝的女人之一。不过,你似乎很特别,你懂的东西甚至比我还多。比如,你竟然连我们的语言都懂。你到底是谁?”
我淡淡地笑了,并没有答话。我已经记不得回答过“你是谁?”这样的问题多少次了。其实到最后,留下的也是安锦,一个女子安锦。在现代学习很多语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他不是印度来的,想必我也不会。而英语,每个现代的人都懂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绍绍听不懂我们的对话,只能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俩。
看我的脸上有浅浅的忧伤,托马斯猜测道:“你是因为被困在这里而不快乐吗?”
看着他充满好奇的表情,我清冷道:“收起你的好奇心吧,故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期待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命运如同隔岸观火,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看着绍绍干净的笑容,与他在别人面前截然不同,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我的心都暖暖的。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会爱。
我突然豁然开朗地笑了。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这个早在很久之前明白的禅理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该如何做了吗?
做野生的,独活的女子。做艳不求名的陌上花。禅,便是人一生中那支最清幽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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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慢慢驶出宫禁,一重重宫门洞开,红墙朱檐碧阑干,琉璃盘龙台,凤阁连霄汉。
烟丝欲袅,露光微泫,何处桃花。
正春妍,酿花天。果然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为显喜庆,我今日第一次穿上与平日里雪白云锦不同的织金深红连烟锦,广袖长摆流云裳,徐徐摇曳,璎珞曼陀罗,斜插白玉步摇,铮铮玉佩,淡淡匀妆。一点笑意啜在唇边,横春水,泛秋波,如晶玉一般熠熠生辉的眼眸里盛着浅淡微笑。
今日,是一年一日的全国商贾大会,皇帝为了与民同乐,竟然破例参加此次盛会。而每年在京都举行的露天式的商贾大会,都是由处于商贾主席之位的君锦主办。大会盛大得如同一个国家的盛典,天下臣民同乐,其引起的繁华热闹程度是其他人不敢估计的。
也是其他国家难以超过的。只因为君锦身在晋国,而不是他们的国家,所以,那些周边的国家也只有羡慕的份,却无可奈何。
更何况,锦国少主是个女子之事在天下间现身之后引起的轩然大波,是这个时代从来没有过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