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闭上眼睛,让自己慢慢的平复,平复心头突然涌上来的恨意,让自己心头的怨气一点一点的减轻,剩下一心的酸楚,是红烛带走了他最爱的意儿,千年了,不知道,意儿去了哪里,它却依然如此可恶的存在着,偏偏他又无法让它立刻消失!
“好些了吗?”池小晚的手轻轻的握住司马的手,传达着她手心的温度,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面对红烛时的感觉,那种痛苦,那种绝望,仿佛溺水,无从呼吸,无法获救。
司马长长的吐了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看着池小晚,看着她眼中的了解和关切,轻轻的点了点头,心头的躁动在池小晚安静的眼神下慢慢的平静,她,这一刻像透了意儿,司马想,是否,意儿真的是通过她来传达意儿对他的关心?
“好了很多,谢谢。”司马微笑着轻轻的说,反手轻轻握了一下池小晚的手,表示感谢。
池小晚淡淡一笑,松开自己的手,看着前面,慢慢的说:“红烛在玻璃罩中的时候,对我的影响不大,最可怕的是,它不在里面的时候,每每面对它的时候,我总是会出现幻觉,觉得自己好象被一把剑刺中胸膛,就如你故事中讲述的一般。这儿,经历过的故事,经历过的人,心似乎都仍然还在这儿留着。”
司马侧头看着池小晚,她的五官在旧址有些黯然的光线下,精致的很,仿佛雕刻而出。
池小晚再微微的一笑,说:“后来,我就尝试着不去看红烛,不去理会自己的念头,慢慢就好。幸运的是,我虽然经历了这些幻觉,只要离开这儿,我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所以,也就不太在意了,从初时的害怕到如今的好奇,可以自己上上下下了。”
欧阳清的目光从两个人身上一扫而过,眼光中有种莫名的痛楚,他们很熟吗?难道就可以这样无视他的存在吗?难道小晚对他甚至不如对这个才出现不久的司马吗?
“它是不是非常的美丽?”池小珉的注意力全在红烛上面,很自豪的说,“当时发现它的时候,我觉得,这世上,它是最精美的。而且也是最诡异的,这么长时间,它能保持如新,它能依然让人看着心跳,这就是古人不可亵渎的智慧。是不是,司马?”
司马点了点头,已经恢复平常的他,以平缓的语气说:“是的,这对红烛是用了足够的心思做出来的,里面有太多的恨太多的爱,太多的纠缠,如果不能彻底释放出来,如果不能解开所有的结,也许它会永远这样‘美丽’下去。”
“它会令人产生奇怪的幻觉。”欧阳瑞祥突然插口说。
“知道。”司马冷冷的说,“对它,最好不要好奇,好奇的结果有时候是致命的,这儿的空气不好,我呆得不舒服,想要上去了,你们继续,我先上去了。”
“司马,”欧阳清突然说,“我有事想和你说一下,可以一起上去吗?”
“随便。”司马淡淡的说,然后对其他人,包括池小晚在内,轻轻点了点头,抬腿向上走。
欧阳清紧走几步跟上前面的司马,到了上面,欧阳清才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认真的说:“司马,你对小晚究竟是怎样的打算?如果你打算追她,我们就公平竞争,如果,你只是随便玩玩,那不要打小晚,她是个好女孩,玩不起你的游戏。”
司马回头看了一眼欧阳清,轻轻笑了笑,慢慢的说:“你喜欢她。”
“是的,我从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直到现在,也不曾改变,我知道她对你有好感,我也承认你是优秀的,出色的,有好的外貌,好的事业,极具诱惑力,但是,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好好和小晚交往下去,认认真真的对她?”欧阳清很认真的看着司马。
“世上的事,无人可以预料,我不能保证什么,也不必对你保证什么。”司马漠然的说,不再理会欧阳清,上了自己的车,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欧阳清的视线中。
欧阳清轻叹一声,一回头,看到池小晚正平静的看着他,见他回头,什么也没有说,转回身,重新回到下面。
池小慧再次清醒过来,觉得浑身疼得几乎要散架,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气得她只想大叫几声才舒坦!
“小慧,醒了?”池森看着池小慧睁开眼睛,立刻微笑着问。
“爸,”池小慧的声音已经可以发出来,虽然有些嘶哑,“我不要嫁那个陆与荣,他好好的时候,我不想嫁,现在他成植物人了,我更是不嫁,您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处理这件事情。我不想结婚,一点也不想结,要不,你让小晚结吧。”
“闭嘴,胡说什么。”一旁的余雪琴恼怒的说,“为了你,你妹妹做了多少你知道吗?就是凡事只考虑自己,从不为别人考虑一下,你不想嫁,就让小晚嫁?亏你还是她二姐,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来!你不用再担心了,陆与荣已经没事了,他们家现在是绝对不会答应你再嫁入他们家的。”
“妈——”池小慧噘了一下嘴,嘴还是有点疼,好象木木的,“您偏心,您就知道向着小晚,从小您就看我和小珉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