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云坐在椅子上,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他仍然在担心林怡轩的事,他知道慕容彻一直为情所困,也曾想过让慕容墨放弃林怡轩。可是更担心这样会把兄弟弄的不和,于是早朝后,就把他们两个找来,让他们断了念想。
“你来的正好,你们弟兄两个听好了。我一直要求你们要团结。没想到出了慕容丰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原以为你们不会让父皇操心,没成想竟然又同时看上一个女子!”
慕容彻施礼后,慕容风云缓然道,脸上流露出很少见的悲伤。要说最让他感到丢面子的就是慕容丰这个风流浪子,提醒了多次仍然不知悔改。而最出色的就是慕容彻和慕容铮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因一个女子而弄的形如陌路人,现在又加上一个从小就调皮却因从来不忍事,因而也备受他宠爱的慕容墨搀和起来,让本来就为慕容铮而烦恼的他更觉得头疼。
刚才皇后找慕容铮商量纳妃的事,又被慕容铮回绝了。想到现在太子和众皇子竟然没有一个诞下子嗣,他就觉得气恼。尤其是慕容铮作为太子,为皇室开枝散叶是大事,可是太子妃到现在仍然没动静。他又怎么能不着急,尤其是皇后三天两头的就劝他给慕容铮纳妃,而且还动不动就称慕容铮至今没有子嗣,是因为太子妃仍然忘不了慕容彻。
而他也知道自从慕容铮和魏芊儿成婚后,慕容彻几乎从来不见慕容铮的面,即使皇上同时召见他们两个,慕容彻每次都会找个理由离开。
所以这次,慕容风云是说什么都不会让慕容彻和慕容墨再出现那种状况的。他宁可让两兄弟谁都得不到,也不想因为两个人其中一人抱得美人归,而让另位一位迟迟不能释怀。
听完慕容风云的话,慕容彻和慕容墨面面相觑,对视了一会,然后垂下首。
沉默了片刻。
“父皇,我们…”慕容彻抬起眼眸抢先道。
“父皇说的极是,我们记下了,绝不会再提林怡轩。”
慕容彻唯恐慕容墨说出林怡轩就是林嫣然的事忙制止慕容墨说下去。王妃、王爷不相识这事太荒唐了,父皇知道了他大婚之夜竟然没有和王妃圆房,肯定会暴跳如雷的。他想了想,不如把这事打个马虎眼过去算了。
“你答应了?”
慕容风云把手中的茶放下,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慕容彻面前,以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慕容彻很从容地回复倒让慕容风云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太不符合慕容彻的个性了,如果说慕容墨提出放弃,倒是感觉不出什么,可是换成慕容彻让他难以置信。
“以前是彻儿和墨一时迷失了心窍,现在心通了,我们听父皇的。”慕容彻的眼睛和语气都流露出无限的悔意。
慕容墨也在一边附和着:“是啊,父皇,是我们错了。我们以后绝对不提了。”
慕容风云不相信似的看着兄弟两个,本以为他们两个都会谁都不肯退步,再次争夺一回。没想到竟然表现的都这么诚恳。虽然知道他们两个感情很好,尤其是慕容墨简直就是把慕容彻当作崇拜的偶像,可是这转变也太快了。昨天彻儿还口口声声地说一定要娶林怡轩呢。
慕容风云虽然有疑虑,却没有追究下去,国事烦忙已经费力费神了,心中虽有疑惑却也难有时间解开,只是道:“那就好,彻儿,好好珍惜王妃,她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慕容彻莫名其妙地听着从慕容风云嘴里吐出的话:“不是简单人物?”
“是啊,朕竟然被她糊里糊涂地赢走了我最宝贵的象棋,你说简单吗?”慕容风云爽朗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输了副象棋,但是却也痛痛快快地下了回棋,再加上嫣然的一副素描画像,竟让他释然了很多。只是想起那次大意失荆州,慕容风云还是有些不甘心:“什么时候有空,你带她来再和朕下几盘棋,会下象棋的臣子太少了,即使下的可以的,也是在敷衍了事,总是想着让朕赢,这棋下的无趣啊。还是和嫣然下棋痛快些。”
“一定,一定。”慕容彻一边应着,一边想:这么大的事竟然没听她提起过,胆子也够大的,敢赢父皇的东西,看来还是该抽时间说说她了,不然没准哪天就会捅出篓子的,这皇宫可不比其它地方。
告辞了皇上,又陪德妃吃了午餐,闲聊了好长时间。慕容彻回到彻王府才知道嫣然竟然不在府中。
“王妃去丞相府了?”在椅子上坐不住,慕容彻这话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是的,王爷。王妃和玉儿一块回去的。”风儿说道。这句话,从琴儿开始,竟然每人都回答过一遍了,可是看起来慕容彻仍然有些不放心。
他在屋里踱来踱去,总觉得有个可怕的念头搅着他的心。
夕阳把天空照得通红,也映照在坐在主院石凳上的慕容彻的俊脸上。在屋里坐不住,他干脆在主院坐下来,眼睛还时不时地往门口处瞅,盼望着那个娇俏身影能及早出现。
林丞相府花园里,嫣然正和大夫人和萱宜赏新开的菊花。
“嫣然,快点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萱宜看看西边的云霞催促她。
“哼,嫂嫂撵我!我想住几天嘛,在王府里太闷了。”
“然儿听话,快回去吧,晚了让人家笑话。”大夫人看看天色不早也催促她。
“就是,你闷什么啊。现在都回主院住了,又不像原来那样。再说你们夫妻两个本来就是至交的好友,现在又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佳偶,怎么会闷呢。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回吧,晚了,王爷会怪罪下来的。”好脾气的萱宜轻声劝着。
“快走吧,然儿。来时竟然没和王爷说一声,别让王爷怪罪了。”大夫人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担心,在她出嫁前自己就教给她各种礼仪,以及如何相夫教子,没想到当时看她学也也挺快的,竟然一样也没拾到心里,恐怕早就丢到脑后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嫣然撇了撇嘴,满脸地不高兴。从花园的石凳上起身,对着身后的玉儿道:“走吧。”
马车驶向彻王府,嫣然一边叹气一边想,要是在现代,即使是结了婚,也可以在娘家任意住下去。现在可好。回个娘家不请示,连娘都骂她。想到这,她突然愣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竟然早就在心里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夜幕落下来了,马车在彻王府停了下来,嫣然走下脚踏,却看到雄传的彻王府前,有几个人当阶而立,最前面的就是慕容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