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卫生所时,牛天苟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11点30分。
门前还有女所长和附近几个大嫂在乘凉。
“回来啦?”所长看到张满香,大声道。
“嗯。”张满香应着。牛天苟忙上前与大家打招呼。
他们两人和大家谈笑了几句后,张满香准备进所休息,便去推大门。
大门闩着,里面亮着半支昏黄的蜡烛。
“牛医生!牛医生!”张满香朝里面叫了几声,无人应。
“他可能睡着了,今天王医生家里有事,里面就他一人。”女所长忙建议道,“到窗后去叫。”
张满香绕到卫生所后面去,过了一会,回来道:“我在窗上捅了几下,把他捅醒了。”
一会儿,牛医生穿着皮凉鞋开门出来,与大家谈了一通前天附近村民赌博被抓的事后,就回房休息去了。
“好了,不早了,我们也都回家休息吧。”女所长对张满香和牛天苟道:“你们把所里的凳子都收进去。”
女所长回前面的家里去了,几个大嫂也各自散了。
牛天苟帮忙张满香把门前的凳子搬进去后,拿起蒲扇就出来了。
张满香闩上大门,端起蜡烛就进了房间,闩上了房门。
牛天苟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又走到前面一棵树的阴暗处对着树干撒了一泡尿,抖了抖身子,扣上裤带,慢慢掏出一支烟来,正准备点上。
这时,忽见大门开了,好像是牛医生伸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又把大门关上了。
牛天苟心中疑惑,赶紧收起烟,蹑手蹑脚走到大门口。隐隐地,又听到皮凉鞋的声音向大门走来了,牛天苟忙一闪身,躲进了门虚掩着的厨房里。
只见牛医生打开大门出来,又朝四周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遍,才转身进去闩上了大门。
牛天苟越发奇怪了:这牛医生,怎么跟作贼似的?
厨房紧连着张满香的房间的窗户,只见窗子户还映着昏黄的烛光。
牛天苟轻轻走到窗边。这时,只听牛医生好像在房门外与张满香交谈了几句什么,接着,便传来了kai房门的声音。
牛医生好像跟张满香说了句什么后,走进房里端起蜡烛,过来打开窗户,照了一下厨房。牛天苟迅速把身子缩到窗户下的案板下面,待他关好窗户后,才直起腰来细听。
声音很小,听不太清楚。
牛天苟伸过头来看了里面一下,透过昏黄的花玻璃,他模糊看到牛医生坐在床边,张满香正跪在床上用蒲扇驱赶着床帐内的蚊虫。牛天苟赶紧缩过头来,怕惊动他们。
一会儿,牛天苟听到了张满香的声音:“把腿缩上来,我好关帐门。”他再次伸头朝窗里窥了一眼,好像两个人已经坐进了床帐内。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他们都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小,根本听不清楚。
又过了几分钟,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只听张满香压低嗓门急声道:“不……不要……不要这样……”之后就没有了说话音,只隐隐约约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木床轻微的“吱嗄”声……
牛天苟直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两眼冒火,挥起拳头猛地砸向窗玻璃,“哗啦——”一声,玻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