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瑗心下一苦,以前在冷家,冷嫦曦可是夜夜都想着招去他房中转上一圈,若非冷老爷再三不允她如此没教养的行为,只怕她连留宿的心都有了。
可现在竟有些将他视为蛇蝎,避之惟恐不及。
“西厢房已经查封了,这是我小时候的院落,你就安心在这住着吧,我睡在隔壁,也好照顾你一些。过两日,我便要回临安了,这一走,又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相见。所以,在见得到的时候,就让我多见见你吧,等回去心中也好有个念想。”赵瑗一把将她压回榻上,轻柔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冷嫦曦一听闻他要走,心中猛地一抽,有些难受,竟不觉将心底的不舍问了出来:“你还要走?”
赵瑗听她总算开了口,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意更加轻松几分。他宠溺地刮了冷嫦曦的鼻梁一笑,略带揶揄到:“就知道小宝儿舍不得我!”
闻言,冷嫦曦心中堵得慌,酸酸涩涩中还带着一丝甜蜜。正如赵瑗所说,她舍不得他,即便他如此的不相信,让她冷透了心,她还是放不下对他的牵挂。十几年的爱恋早就根深蒂固,不知道是习惯还是真的依盼。
冷嫦曦不说话,她躺了回去,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赵瑗,心中虽然还有怨气,但也早就在他说要走之后消匿大半,剩下的那点是自己在给自己赌气,有些责怪自己的不争气,一面对赵瑗便溃不成军,越发像十六岁的年纪,而前世那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赵瑗从小将她带大,自然摸透了她的性子,他转身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准备餐点之后,便脱了靴子,挤在床边,靠在床榻上,细细地望着冷嫦曦佯装熟睡的容颜。
感觉身后熟悉的热气传来,冷嫦曦身子微微一僵,但随即又缓缓松了开来。
赵瑗一点一点地靠近她,最后,试探性地伸手,犹疑片刻,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腰间,感觉冷嫦曦微僵的身躯,赵瑗轻笑一声,自顾自地道:“小宝儿,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你总是吵着闹着要和我同塌而眠,冷老爷不让,你便半夜偷偷翻墙,直到你十二岁,在我坚决的驱赶之下你才没再在半夜爬到我榻上。”
赵瑗虽然是在说事实,可那轻柔的语气竟然人听出几分轻佻和戏弄之意,冷嫦曦虽然闭着眼,可脸上却隐隐臊红了一篇,长长地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轻轻地扇动着。
扇啊扇啊,便撩起了赵瑗心底的一把火,他身子逐渐向下滑去,最后侧卧在冷嫦曦身后,只手撑头,薄唇徐徐靠近她的耳畔。
冷嫦曦感受着耳边的热浪,心底如同架起了一面铜鼓,敲得咚咚直响。
“小宝儿……”赵瑗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若是细看,还能发现他一双明眸染上了一层靡靡之色:“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何坚持要将你赶走,不让你留宿我屋中?”
赵瑗的呼吸浓烈,就在冷嫦曦的耳畔打着旋,令她心底颤抖着。可她却依旧不肯睁开眼睛,一双长睫扇动得更快了几分。
赵瑗不急,他嗓中隐隐透出几声低沉的笑意,向冷嫦曦更加凑近一些,压低了嗓子,用一种如同陈年老酒一般醉人的音色轻声道:“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提前了洞房花烛夜。那时你还这么小,如何能承受得住我的疼爱?我想将我们的洞房花烛保留到大婚,给你一个今生都难忘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