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是,是因为陈少煊的话中似乎还有后话,他在等着陈少煊的后话。
果然,但见陈少煊伸手又从袖袋中掏出另一张字条,递到他眼前:“这是我昨晚让小宝儿写下的,你可以对比看看。”
“昨晚?”赵瑗接过纸条,眯着眼望向陈少煊,一脸了然:“原来那场动静竟然是你折腾出来的!那想必昨晚我在狱中遇见的人应该是你吧!”
后来,当他从狱中出去时,手下回报,在假山后发现一名被脱了外衣的侍卫,当时他就心有所疑,却猜测不到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陈少煊但笑不语,却也等于是间接承认了。
一想到昨晚在自己进入地牢之前,这人便先了自己一步偷偷探望过冷嫦曦,赵瑗心中就如同插了一个刺一般,隐隐作痛。
他紧紧地捏了捏拳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那张纸条打开。
同样的,“砒霜”两字跃入眼帘。
这两张纸条分开兴许还看不出有什么分别,可当其放在一起之时,不同之处便清晰的呈现在两人面前。
这赵瑗并非是傻子,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让悲愤蒙住了眼。
现在,两张不一样的字条摆在他眼前,他自然也瞧出了端倪。
“你是说有人冒充小宝儿的字,让你给她准备了砒霜,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下了毒?”赵瑗将事情连起来,前后仔细思量了一下,隐隐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当即正色起来。
“你的揣测对了一半。”陈少煊故作神秘,接着在从袖中取出之前小宝儿画的那些东西,以及那日青桃送过来的画。
将画一一铺陈在赵瑗面前的茶几上,陈少煊指着画面说到:“自从小宝儿进了府之后,我便再也探查不到她的任何消息,僖王不让任何人接近她,更不让她出府,等于是间接的囚禁。”
听他这么一说,赵瑗心中闪过一丝酸楚和难过。
“幸而,小宝儿聪明,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收买了身边的丫头青桃,让她代为传信,这些就是她写的内容。”陈少煊指着冷嫦曦的那些儿童画。
“这些……”赵瑗愣了一下,显然忆起这些画来,曾经在冷家,他见过她随手画的东西,当时讪笑她稚子乱画,结果她却回答这是涂鸦。
“灵善认得这些画的意思,无非都是报平安的信件。”陈少煊抽出那日青桃送去的儿童画,放在最上面:“但是这一张,你仔细瞧瞧。”
赵瑗闻言,急忙拿起细看,还不忘同其他的画做对比。最后,一抹精光在他眼底闪过,他阴森开口:“这幅画的触笔显得有些生硬,有几处是描出来的,而小宝儿之前的画都是一笔完成。若是不细看,还真没发现这个区别。”
陈少煊唇角勾起森冷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对,这个也是我昨晚细看才发现的。这幅画也是青桃那日给我传字条时一起带来的。灵善解读这画面的意思,竟然是让我照着做。也就是说让我给她准备砒霜。”
“恐怕连这画……”赵瑗的话并未说完,但却已然让两人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