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从一进来便抓住了他的眼球,让他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了一番。再见他如此爱惜自己的坐骑,于是想到了年幼的赵瑗。李伯记得赵瑗小的时候就爱马,曾有一次外出淋了雨,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先给马擦干,从而导致自己生了一场病。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距离两人分离将近二十年了,这么多年李伯再未见过赵瑗,而赵瑗在他的记忆中依旧还是那个六岁的孩子模样,这次僖王让他去送信,其实也是找了个借口让他一解思念。
在见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李伯居然产生一种这个人兴许就是赵瑗的荒唐想法,随即,他摇摇头,笑笑,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毕竟赵瑗现在在宫中,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遇见。
即便这名眼前的年轻人不是赵瑗,但也不可否认赢得了李伯的好感。
于是他起身走到赵瑗身边:“这位年轻人,我见你赶路匆忙一身都湿透了,这场雨又急又大,恐怕一时半会很难再上路。我那还有一个空位,如果不嫌弃,不妨过来我这里坐坐,如何?”
赵瑗突然听闻有人同自己搭话,于是转头温文尔雅地露出一抹笑意:“这位老伯,您太客气了。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倒是愿意过去坐坐。”赵瑗看着眼前的李伯,只觉得有些亲切,却也没有认出来,毕竟二十多年前的人影早就在自己脑海中变淡得只剩一抹影子了。
将马栓在柱子上,确定不会淋雨之后,赵瑗同李伯坐到了桌前。李伯望着他感慨:“年轻人,你贵庚了?”
“二十有四。”赵瑗客气地回答。
李伯听闻他二十四,叹了一口气,心中更加感慨,这名年轻人的年纪跟赵瑗一样啊。
“老伯为何叹气?”赵瑗瞧着李伯亲切,见他叹气,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我老人家曾经也有一个儿子,同年轻人同龄,只是六岁时失落了,至今没再见到,直到现在,我都还在天南地北的打听,所以见到年轻人便忍不住感慨啊。”出门在外,李伯对谁都多了一个心眼,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么多年了,杳无音讯,老伯如何打听呢,再说时间变迁,恐怕您的儿子都变了样,还如何去找呢?”赵瑗听他失落了儿子,不免为他感到可怜。
“实不相瞒,老人家我这次去临安,就是因为听到了儿子的音讯,所以特地去看看的。”
赵瑗听闻点了点头,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偷偷放入李伯手中:“老人家,找儿子很重要,可若是这次去临安找不到,不若就找个地方好好安定下来吧。”
李伯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恩惠受宠若惊,急忙想要推脱:“不行,年轻人,这个无功不受禄我老人家是懂的。”
“老伯,你收好了。谁说你没功的,我想请你告诉我到秀州如何走?这个就当是谢礼。”
“你要去秀州?”李伯愣了一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