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见冷嫦曦毫不犹豫地承认,脸上一丝愧疚也没有,心中顿时怒火翻腾:“你!你!你遭人追赶之时,王爷救你一命,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你!……”
“什么恩将仇报?你是什么意思?”冷嫦曦突然有些被他弄糊涂了,不过就是下了一点泻药,有必要弄得好像跟下了毒似的吗?
赵管家见冷嫦曦没有悔改之意,还在那跟他装模作样地打着哈哈,顿时,阴鸷的眼中迸射出森冷,一股浓烈的恨意萦绕在他周身,令冷嫦曦瑟缩了一下。
冷嫦曦突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一包泻药吃出什么问题来了?
“赵,赵管家……”正要怯怯开口询问之际,那赵管家拂袖转身,沉重着步伐走出屋门,吩咐:“好好看住冷小姐,不准离开半步,若是出了什么事,就唯你们试问!”
赵管家金口一开,那还想去如厕的两人顿时夹紧了大腿,哭丧着一张脸,心底哀怨连天。
冷嫦曦坐在软榻上,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似乎跟她之前所想的有很大的误差。青桃被带走,王府戒备森严,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府中的气氛凝重,仿若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本想去门口探个口风,却又被挡了回来。
若是先前自己是被僖王看管了起来,那么现在她就是真真正正地被赵管家软禁了,关在屋内哪里也不能去,如同坐在一所华丽的牢房中一般。
她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起身推开窗户,趴在窗棂上,望着空中那轮圆月,心中划过淡淡的念想。
如今的日子,跟在冷家想必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想当初,她在冷家就是众人手中的一块宝,从来都是自由自在的,想去哪都行,即便老爹心有不满,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就是冷家的霸王,嘉州城的土匪。就算她闯了一篓子的祸,也有人心甘情愿地为她收拾。
而如今,龙搁浅滩,动弹不得,身在僖王府,却只能望着月亮遥想自由,心中的酸楚自是不用说了。
“白雪公主等白马王子的那个吻等了一百年,莴苣姑娘等王子的解救也等了好多年。赵瑗,你个厮的,要是也让我等这么多年,老娘我可要自力更生了,到时可别怪我不要你啊!”冷嫦曦心底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于是,愤愤地低声喃喃自语,那莫名其妙的话听在门口两名侍卫的耳中,皆引起一阵庆幸——这脑子有问题的姑娘果然霸气得与众不同,幸好不是我家的。
入秋时节,甚少下雨,天气干燥了些。秋风刮过,扬起路上飞沙走石,带着卷落的枯叶能走好远。
李伯出了秀州城已有三日,因为年纪大了些的缘故,所以脚程并不算快,大部分都是白天赶路,夜晚来临前便到下一个村子找地方住下。
即便这样,骑马三天下来也将他一身老骨头折腾了够呛,呆在府中许多年,他已经很少这样折腾了。
日头高照,秋阳烈如火,晒得他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李伯牵着马走在一座小镇中,已经人疲马乏,他找了一间茶棚坐下,将马拴在柱子旁,要了一碗凉茶径自喝了起来。
“小二,给我的马上些口粮,拿些干净的水。”李伯唤来小二,往桌上丢了七八个铜板,那小二顿时数着铜板乐颠乐颠地转了身去置办。
茶棚中坐着一些农家汉子,喝着凉茶,
“哎呦,这日子真难过啊,今年的收成不好,没法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