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耳熟!”李雪烟因为他突然而至的目光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灵风折下手边的一根干树枝,拿在手里晃晃悠悠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似在追忆。李雪烟并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望着他的侧颜,竟然觉得这张脸其实还挺不错的。
缓缓地,灵风沉浸在记忆中,徐徐开口:“你知道吗?你刚刚那句话她也曾经对我说过。我记得她不喜欢习武,但却偏偏喜欢轻功,很矛盾,问她为什么,她只是简单地回答,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学会了上计,其他什么都不用了。所以,她在学其他武术时总是插科打诨,而学轻功时却又无比认真。
老爷为了她从未少操心过,每次见了她总是不断地摇头,却又在见不到她的时候,拐着弯地问我和姐,她的去处。
有一次半夜,她睡不着,硬是将我拽起来陪她爬房顶,坐在屋顶上看月亮,那时我还小,对她这样的行径嗤之以鼻,一面打着哈欠,一面问她:‘你把拽上来干嘛?’,结果她只是告诉我一句:‘上面空气好。’。之后便不再言语,只是愣愣地望着大如银盘的圆月,脸上竟然浮出一丝淡淡的哀伤,眼中透着一种我看不明白的东西,看上去好孤单。
那时,我虽然小,不懂她为何会有那样的表情,但却记住了她那句话——‘上面空气好’。她的话我一向都听,所以,从那以后,我就时常坐在院中的假山上看月亮。”
灵风的唇角噙着一抹单纯的笑意,柔和且温暖,不禁让李雪烟入了迷,她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她在屋顶,你怎么在假山?”
“因为假山上能瞧见她的窗子。”灵风实话实说:“也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后来,有一次,她翻墙发现我在假山上,于是跟着我一同上了假山,也就像你这样,不过才做了一会,就觉得蚊虫多,石头太硬,坐着难受。”
灵风打趣的话,令李雪烟窘红了面,还好夜色深沉,瞧不清她的表情,否则岂不是又要丢人。
李雪烟轻哼一声,撇开眼,为了证明冷嫦曦那厮和自己没有可比性,顿时坐得笔直笔直的。
良久的静寂之后,灵风再次徐徐开口:“以前我小,不曾深想她那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同她分开之后,这才明白,那样的神情叫做想念。一种极致的思念才会让人有一种孤单感一种哀伤感。”
“那她是在想谁呢?”李雪烟好奇了。
“不知道。”灵风果断地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那是谁不在就是在想谁啊!”李雪烟一副你真笨的神情看着灵风。
灵风无奈:“真的不知道,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在。”
这回,李雪烟哑口无言,一张小口张张合合半响,最终狗嘴里吐出一颗狗牙:“是偷汉子了吧?”
闻言,灵风嘴角微抽,良久才冷睨了她一眼道:“你这点跟她还真挺像。”
“哪点?”李雪烟虚心求教。
结果灵风只吐出几个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