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氛围带着一些暧昧,让冷嫦曦无所适从,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脸上那吊儿郎当的笑意全都僵住了。她不敢往深处去想陈少煊的心思,既然他曾经说过只是朋友的话,她也没有道理再因为感觉而做出什么唐突的事来。
陈少煊缓缓俯下身子,面庞就停留在她耳侧,他的每一个呼吸都灌入她的耳中,搔得耳窝子痒痒的,让冷嫦曦忍不住侧了头,借着这个动作,一把推开陈少煊,眼睛四处游移,却装作若无其事道:“这有什么,要不我家灵善给你好了!”
陈少煊借力往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这才得了空闲,冷嫦曦暗自悄然地舒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绪。陈少煊则瞧着她有些微微发红的脸,眼色深了几分。
“是你捅出的篓子,难不成还要别人给你善后?”陈少煊眼角一挑,似笑非笑,心底不免为灵善那丫头掬了一把同情泪。
“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我赔给你吧?”冷嫦曦这不经过大脑就出口的话,带着几分娇嗔,几分暧昧,一说完便后悔了,直想将舌头咬掉。
“这个……”陈少煊蹙起眉头,状似沉思,随后才缓缓开口:“我要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你这个祸事精,我当真要了去,少不得要少活好几年。”
闻言,冷嫦曦横了一眼陈少煊,状似口无遮拦道:“不用考虑了,你就算考虑也是白搭,本小姐名花有主啦!”
常言道,说着无意,听者有心,何况这说者还是有意的,以陈少煊的聪明,如何听不出来冷嫦曦这句话听似玩笑,实则警告。
他状似洒脱的笑意中带着几分苦,却轻易被掩盖了:“你的主现在还在宫中呢!”
陈少煊这话将冷嫦曦的思绪牵到了赵瑗身上。
冷嫦曦还记得,在初入皇宫之时,高宗曾告诉她的那句话——不准你走,你就不能走。他将自己弄入宫中无非是要牵制赵瑗,但她就这么匆匆忙忙的逃离出宫,还用的是赵瑗的腰牌,高宗不可能不知道。若是追究下来,怕是赵瑗讨不了好处。
这个想法在冷嫦曦脑中发酵,越来越让她感到后怕,之前事发突然,她糊里糊涂地便相信了赵瑗的话,放放心心的逃出宫来,现在仔细一考虑,却觉得事情不会简单了结。
于是,她正色望向陈少煊道:“少煊,我希望你能帮我打听打听宫中的情况。”
陈少煊闻言身形微微颤了一下,但随即却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情况我早就打听清楚,这两日出门便是为了此事。宫中这几日传出的消息甚少,但多少还是探听到一些。”
“如何?”冷嫦曦急问。
“具体情况不是特别明确,只知道高宗令赵瑗在文德殿中反省,一直没有出来,其他并无大事。毕竟只是出走一名本就不是宫中的女子,只要赵瑗咬死说是你要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高宗也无理阻拦。”
陈少煊的话让冷嫦曦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中。
“那灵善和灵风那边如何了?”
“果然是有追兵,但发现你不在之后,都通通往冷家方向追去。所以,我们明日一早就能启程了。”
冷嫦曦眉头稍稍松了松,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