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发脾气,自有发脾气的人。那韦太后一听她这么说,顿时气得拍了桌子,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你这简直是妖言惑众!一派胡言!冷嫦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污蔑瑗公子,你该当何罪!”
“太后娘娘明鉴!”冷嫦曦“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状似诚惶诚恐道:“嫦曦何罪之有?这本是嫦曦的一场梦,当不得真,嫦曦早已明说,何来妖言惑众?嫦曦口述之人,是那梦中的陈楷行,虽然长得有些像豫公子,但根本就同豫公子是两个人,何来污蔑只说?既无妖言惑众,也无污蔑只说,嫦曦何罪之有?”
冷嫦曦铿锵有力的控诉顿时堵得韦太后开不了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顿时下不了台。
“太后奶奶,这本就是一个梦境而已,当不得真,再说了,俗话说,梦都是相反的,这也正好印证了豫公子的人品不是?”赵瑗一旁打着圆场,给了韦太后一个台阶下。
即便心中有气,韦太后也还是不得已顺着赵瑗给的台阶往下爬:“算了,起来吧,哀家之前也说过无论你怎么说都恕你无罪,只是下次这等荒唐梦可不能再随便乱说了!”
“谢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英明!”冷嫦曦心底爽快了,颠儿颠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谁让你韦太后不积口德,她冷嫦曦也不让你好过。
被冷嫦曦这么一闹,韦太后顿时心烦气躁,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于是挥了挥手,打发了众人下去。
出了慈明殿,冷嫦曦顿然觉得空气如此清新,阳光如此灿烂,生活如此美好,心情愉悦得几乎都要哼了曲。就在得意快要忘形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浮的问候,将她从天堂拉回了人间:“初见嫦曦姑娘,刚刚在殿中还未好好同姑娘打个招呼呢。”
“豫公子多礼了。”冷嫦曦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嫦曦姑娘刚刚所说的那个陈楷行,确有其人?”赵豫出了门便瞧见冷嫦曦和赵瑗的身影,心中顿时生了几分嫉妒。
赵豫好女色,人尽皆知,但凡美女,他都竭尽手段弄入自己宫中玩乐。但自从瞧了冷嫦曦的绝色容颜,顿时觉得他那宫中的美人都是浮云,心底便生了一些心思,这才急切地上前搭讪。
“本就是梦,豫公子自是不必放在心中。”冷嫦曦压根就没什么心思同他说话,虽然他长得像陈楷行,但他那双眼睛着实让冷嫦曦感到不舒服。
“嫦曦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即便是梦,也是不简单的梦,你我虽然今日才第一次见面,但在梦中却见了十几年,你说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挑眉瞧了赵豫一眼,冷嫦曦突然有了一种想研究研究他脸皮的冲动。
“哎呀,豫公子千记不可说缘分!”冷嫦曦故作惊惶,掩口轻唤。
“为何?”赵豫突然不解,这若不说缘分,那接下去要他如何找切入口?
“豫公子有所不知,在梦中,那陈楷行也是如此纠缠嫦曦的,不断说着什么缘分,缘分,每每都让嫦曦从噩梦中惊醒。虽说豫公子品德清高,跟那陈楷行压根就不是一路货色,但若缘分这两个字从公子口中说出,嫦曦就有种仿佛瞧见了那恶贯满盈的陈楷行一般。”
说完,冷嫦曦眨巴着无辜的双眸,风轻云淡地瞥了一眼赵豫一副如同吞了整个鸡蛋似的的表情,微微一笑,跟在赵瑗身边,同赵豫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