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嫦曦狠狠地一把打开屋门,瞧见门外的人,顿时讶异了一瞬后,立马恶言恶语道:“你也是来批斗我的?”
“批斗?”来人扬了扬眉,一时没明白她这词的先进含义,而冷嫦曦也懒得跟他解释:“快说,说完了赶紧走!”
“我信你。”
来人没头没脑地一句话顿时让冷嫦曦愣住了,一下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相信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相信你不是无理取闹,更相信你已经深思熟虑。”
那人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后,转身离开了门口,冷嫦曦心中暖暖的,带着感动,轻唤了一声:“灵风……”
渐行渐远的的灵风并没有回头,只是背着她,扬了扬手,抛了一句:“休息够了,就赶紧想想怎么整理文德殿,你不会想一辈子困在这吧?”
闻言,冷嫦曦脚底一滑,急忙扶住了门框,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果然,改造才是硬道理,听话才是唯一出路啊!”
进了宫,赵瑗变得更加忙碌起来,每日都要给高宗和韦太后晨昏定省,虽说韦太后不待见赵瑗,但这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不走不行,走了,那便是一个受气的活。每每想到此,冷嫦曦总是摇着头赞叹:小相公的耐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哇。
上早朝自是不用说,下了朝后,还要带太傅那里跟着学习,真正呆在文德殿的时间是有限的。因此,这文德殿真的就成了冷嫦曦当家。
文德殿的太监侍女们一向都是没人管的,因此也懒散惯了,突然多了一个主子,大家多少有了些不习惯,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该怎么样伺候人,那些陋习一时半会还真挺难改,尤其是一些仗着自己年长资深的宫女,在面对不完全算是主子的冷嫦曦时,不免时常露出一些嚣张的神情。
“这些衣服怎么还在这?没有拿给浣衣局?”这日冷嫦曦到内务部巡视,一进屋子,便瞧见几名宫女正坐在椅子上嗑瓜子,角落里还摆放着她前两日换下的衣服,顿时,冷嫦曦冷了脸。
那几名宫女闻声全变了脸,急忙从椅子上起来,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冷嫦曦面前,身上都冒着冷汗,这送衣服去浣衣局的事可大可小,按理来说,若是主子的衣服下人没及时送洗,那轻则是要挨板子,重则是要降级调配去做苦力的。
一众宫女都吓得噤了声,跪在地上打着哆嗦,偷偷地瞧着另一名直到现在还理直气壮地坐在椅子上的老嬷嬷。
“小姐,我们这不是马上要送过去了吗?”那嬷嬷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成了她冷嫦曦太过咄咄逼人一般。
冷嫦曦淡淡地瞥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女,接着望向那名依然坐在椅子上的嬷嬷,星眸微眯,嘴角噙着一抹森然的笑意:“马上送?”
冷嫦曦的声音轻且冷,就连那老嬷嬷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一想到要在这宫中立下自己的威信,就不能手软,当即硬了声道:“是的,小姐,我们正要去送。”
像她这样想要欺主的恶奴,宫中多了去了,但凡主子娇柔一些,便被这些年长的老嬷嬷骑在头顶作威作福,不过眼前这位似乎挑错了对象。她冷嫦曦连韦太后的面子都敢驳,何况是收拾一名刁奴。
“正要送,怎么都坐在这里嗑瓜子?”冷嫦曦冷哼一声,瞧着一地的瓜子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