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冷老爷闻言并未如期露出笑容,反而轻轻地蹙了蹙眉:“瑗儿,这样做妥吗?”
冷嫦曦听到这话,手下抖了抖,当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前几天的事,她还搁在心底没消化呢。
“冷叔放心,我自有安排,定不会让小宝儿收到半分的伤害。”
见赵瑗如此肯定地点了点头,冷老爷这才稍稍宽了心。
一顿送别宴吃完,午时一过,冷夫人和冷老爷以及吴妈将一行人一直送到了嘉州城外,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这次念念不舍地回了府。府中一下少了四个孩子,突然变得空荡荡的,让冷夫人心底看着难受,忍不住扑到冷老爷怀中痛苦了一场。
这几日在家收拾行李时,冷嫦曦便一直觉得还有些什么事没做,不过由于太过感伤了些,所以一时没想起来。直到经过那城外的河谷,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没来得及跟陈少煊道个别。
在这个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是没有什么手机和瞅瞅的,若是当真断了联系,那便只能靠着天意再重逢。冷嫦曦这一进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想要见一面是极难的,所以对于陈少煊她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出了嘉州城已经三日了,冷嫦曦之前那恋恋不舍的感伤情怀早就被那些山水野趣冲到淡得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相距下下个月的定都,起码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赵瑗之所以这么早就离开,主要也是想着冷嫦曦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进宫,想要出来游玩就不是这么自由了,因此偷了些时日,带着她游山玩水。
这一路冷嫦曦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凡举能野的事她几乎都做了个便,面对这灵善黑了一半的脸,她依旧大言不惭道:“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才发现这功夫的真正作用何在。”
“小姐,再往前大概半日就是襄州的城门了。”灵善背着一个轻便的小包袱,一身男装。本想对冷嫦曦那厮满脸的黑印子以及变得如同腌菜般的长袍视而不见,但实在是拍走入城中招人指点,这才不得不开了口。
“这么快就到襄州?”冷嫦曦愣了一下,手中抓着一直野麻雀顿时便钻了空子成功逃离魔爪:“哎呀,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可惜了。”
灵善嘴角微微抽了抽,抓着冷嫦曦便向河边走去,二话不说,将她扔在石滩上,简洁明了地丢下一个:“洗!”字,转身便走到她的上游,将随身携带的水壶灌满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