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契约,你赢了。我会付给你承诺的那笔钱。”而他,会在别的地方讨回来。宫若沧看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她身上,总有太多秘密,像一座挖不到尽头的宝藏。
而他,很快就会在里面挖在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
桃之夭站起来,双眸已经微微酸意,可是,她却不愿意让泪水模糊自己的实现,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懦弱,不愿意让他知道她对他动了心。
深呼吸一口,压下所有的哽咽,桃之夭力求镇静道:“也请宫先生依照承诺,三天之后的婚礼过后,放我和我儿子离开。”
宫若沧的双眸紧缩,到了现在,她依然想逃离他吗?还是不让他和儿子相聚吗?他偏偏不让!
“会的。”宫若沧平静道,只不过会是另一种方式的离开,比如,去哪个地方渡蜜月什么的。这个婚礼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他已经包下了一辆豪华游艇,只为了在大海深处漫天星辰亮晶晶之下可以和她在夜色微凉的海风之下,天地之间只有他俩相拥着,共舞一曲。
而这些,会是他留给她最浪漫的惊喜。他并不急于告诉她。
宫若沧忍不住问道:“你不问问我新娘是谁吗?”
桃之夭背对着他,淡淡道:“那还用问吗?很显然不是吗?”
宫若沧知道她误会了,可是却不想说出来。看着她为了他难过吃醋憔悴的样子,他竟然很恶毒地觉得高兴。
因为,那证明她在乎他,她和他一样,也深爱着他。
桃之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只觉得全身无力。
心痛,难过,郁结,在胸口压的东西太多,快让她无法呼吸。
这样窒息的感觉,让桃之夭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那小小的书桌前,铺开所有的资料,然后一心一意为了他,策划出一个让他满意,让他能和他未来的新娘满意的婚礼。这样,也算她离开前唯一为他做的事。她也满足了。
而宫若沧看着她的背影,今天两个人还是无法冷静下来,看来,三天后的婚礼上又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吧。
宫若沧有些头痛。
回到书房,宫若沧拨响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因为时差问题,宫若沧知道那边还早。
很快,那个优雅冷静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喂,我亲爱的儿子,这么久,你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吗?”自从他成年之后为了找到杀父仇人为他父亲报仇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几乎让他有撒旦黑帝之称之后,因为她太想看到他变成一个正常人结婚生子,太想看到他得到幸福,太想有一个孙子抱,以至于暗地里替他相亲引起了他的厌恶,直接离开家,回到香港变成一个gay,日日夜夜和那些男人纠缠在一起,专门向气死她!
这么多年,两人已经很少通电话了。
宫若沧虽然声音依然冷冰冰的,可是,无人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线,“三天后,我的婚礼,记得要到场。”
“哼,”宫若沧的母亲,那个在黑道家族中一个女人依然担起了半边天的海晏冷哼道:“难不成你要让我去跟着你丢尽这张老脸吗?看着我的儿子和一个男人结婚?”
宫若沧笑了,这次,他破天荒地没有反斥,没有挂电话,而是笑道:“如果三天后你不来,你会错过终生最难忘的一天,会一辈子遗憾你没有来的。”宫若沧顿了顿,“因为,这场婚礼里,你会有一个你满意的儿媳。而且,也许你会有机会抱抱你可爱聪明的孙子。我想我该感谢你,把他们送到我身边。三天后,婚礼上见。”
“哎,儿子,你什么意思啊?!”海晏还想问清楚,可是宫若沧已经邪恶地把电话挂了。他被她恶整了那么多次,这次,换他还她一个小小的礼物吧。
在法国的海晏看着被挂了的电话,知道他的心思,忿忿地挂了电话,就喊道:“管家,马上去给我查清楚,那个要和少爷结婚的人到底是男是女,到底是谁?!”
管家埃伦点头恭敬道:“知道了主人。”
满意的儿媳?抱孙子?
这些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海晏双目霍然绽开,里面是欣喜是欣慰。
“管家!”这个城堡里唯一的女主人海晏继续喊道。
刚刚已经退出去的埃伦顿时又如同鬼魅一般及时出现在她面前。
海晏继续道:“发给y一封信。少爷结婚典礼之后,那笔钱会立即打在她的账户上。对了,替我和她说一句。谢谢她。”
他的儿子突然转性,和她一定拖不了关系,她此刻心情很好,已经不在意那些是不是她的功劳,那些钱对他们家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埃伦还是规规矩矩,仿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淡淡道:“知道了主人。”
海晏看着他,这个管家,都跟了她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转变都没有,真不可爱。
她现在心情很好,想到后辈中那个堂姐家的女儿南淮气质优雅高贵,长相美丽脱俗,对她一直印象不错,还曾把她列为头号儿媳人选,只是那儿子太不懂风情了,白费了她的好意。此刻恰好约着一起去逛街,为她未来的孙子还有儿媳准备礼物。
管家埃伦站在城堡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时而天真如同二八少女,时而冷漠残忍如同修罗女,在丈夫死了之后,从一个柔弱的水一般温柔的女子,慢慢变得坚强而伟大,支撑起了这个家族的一切,让重男轻女观念强烈的家族长老们彻底被她折服,而且,更让人羡慕的是,她还教育出来了那么优秀的儿子。
闭了闭眼,老管家埃伦把自己的痴心妄想压入心底。他本是伯爵之子,却在年轻时爱上了她,从此便念念不忘,再也不爱任何女人,放弃了继承爵位来到她身边,做她的管家,只为了能默默地替她的丈夫守护着她。
而她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后,录用他之前,只冷冷地说了句:“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回报,我的爱已经给了我丈夫。如果这样你还愿意留下,那么,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