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麻烦你通传丞相一声,未安拜访”两人步行来到丞相府,绎释提着两手东西,安静的跟在未安后面,未安行至府门口,朝着守门的家丁拱手拜以一礼
家丁见是十来日没见的未安,赶紧应下:“未公子请随我来,老爷此时正在院子练武”
未安点点头,随着家丁进去,丞相府他多少知道一点,坐北朝南,分东西南各三苑,又称竹兰梅苑,除却阿妖居住的兰苑之外,花冷醉住的便是梅苑,两重楼阁,朱红木梁,雍贵而优雅
未安随着家丁来到花冷醉的院子里,果然见一伟岸男子拿着剑潇洒的舞动着,他今日穿着便装,没有过多的装饰,就是一玄色长衫,同色腰带束住结实的腰,舞着剑几个回转,手势生花,便像是一首荡气回肠的激昂曲调
家丁领着未安到了院门口就退下了,未安瞧着十步左右远的人影,犹豫了会还是进去了,绎释紧随其后
未安走了七八步,朝着舞剑的人拱手行了一礼:“岳父大人”
舞剑的人手上动作未停,只是眼角余光移到了低着头的未安身上,忽然计从心来,手上的剑转了方向,直直刺向未安,若是有武功的人,定能知道,这剑上所带的剑气并不强,速度也不快,更像是在试探,未安抬起头,看见锋利的剑锋朝自己刺来,剑光凛冽,当即吓白了脸色,双眼睁大,花冷醉的脚步虽然不快,但是眨眼间也到了未安面前,未安出于本能的往后退,看着离自己喉咙只有一指长的剑锋,被青莲一剑穿胸的那种绝望感觉又回到了身上,一颗惧怕的心狂乱的跳动,更是提到了喉咙口
后背抵上坚实的白墙,未安害怕的闭上眼,双手扣紧灰墙,额头溢出的冷汗流进紧皱的眉头
眼见剑锋就要刺进喉咙,花冷醉却忽然收起了剑,扯着嘴角看着未安
绎释也是被吓到够呛,他还以为未安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花冷醉的剑下,见花冷醉收起了剑,他才吐了口长气,紧绷的神经得以慢慢放松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未安先是小心的睁开右眼,看见眼前的花冷醉捋着胡子,嘴边一抹淡笑,静静的看着自己,这才敢把双眼睁开,眉头松下,积攒的冷汗从鬓角眉心流下,凉凉的浇灭所有的温度,未安看着微笑的花冷醉,一下子就怕了:“岳、、、岳父、、大、、、大人、、、小婿若是、、、是、、做错了什么、、、还望、、、望您大人、、、人有、、、大量、、、原谅、、、原谅小婿、、、您这、、、、这、、、”为了配合他所言非虚,未安还很给力的抖上双腿
花冷醉看着眼前的高大身影,白衣着身,长身玉立,墨发高束,面冠如玉,可那苍白的脸色却胜过他身上穿的简洁白衣,后背抵着灰墙,双腿发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堪一击。看着他这样,花冷醉难得的大笑出声,笑的狂傲而张扬:“哈哈哈,老夫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不用怕,你是我女婿,我还会真杀了你不成?”
虽然他的表情是那么回事,可真被吓到的未安却不是这么觉得:“岳父大人、、、您、、可是在怪我、、、怪我现在才来拜访您?”未安问的很小心翼翼
花冷醉笑的激动,红了刚毅的面容,认真看着未安的神色,分不出真假:“如果我说是,贤婿又该如何?”
“我、、、我、、、那小婿只好、、、只好把命给岳父、、、赔罪了”分不清真假的话得到了未安真心的回答,花冷醉看着他明亮的眼眸里有一丝犹豫,最后承诺这句话,只是那语气,却是越来越低
花冷醉挑眉说道:“贤婿不后悔?”
未安控制住发颤的双腿,努力不让自己的害怕明显于脸色,却没想到,自己的伪装早已经让人看破:“本是小婿错在先,又有何后悔可言?”
花冷醉认真的瞧着他,他黑白分明的眼里全是认真,起码就他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这个人没有骗自己,未安也就让他看着,双手依旧扣着灰墙,不敢松懈,生怕自己一放松,自己就会倒下
花冷醉瞧了他一会,看穿他的伪装,右手拿剑,伸出左手去扶他,动作不甚关怀,就连语气也没了刚刚的严厉:“贤婿莫要紧张,老夫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怎么样?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未安借助他的力量离开墙壁,站直身体,见他忽然软了语气,一时间摸不着头绪,但是他这么说也不会让他再害怕,只是刚刚被吓到的心还在剧烈跳动着,未安朝着他,拱手道:“是小婿辜负了岳父大人的一片好意,阿妖小姐倾心于我,本该早日完婚,却没想因着青莲,让他们二人都受了委屈,是小婿不好”未安这番话答非所答,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果然,花冷醉蹙起眉,很不乐意:“唉,贤婿说这话就是见外了,莲儿与你才成亲不久,我就让你娶阿妖,是我考虑不周,才让你受此一伤,差点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