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提刑,贵妃娘娘听说了很多你的故事,正巧,本月十六号,娘娘请了不少京里的姑娘们进宫,不知顾提刑可否赏光啊。”
“既然是贵妃娘娘的命令,下官自当依从。”
“嘿嘿,也不是什么命令,娘娘很赏识你就是了。”孟公公一笑:“那十六号,咱家就在宫中恭候顾提刑了。”
说完低下头,不敢看郁世钊,一撩袍子拔腿就走。
当着两名嫌犯,郁世钊也没法说什么。莲生让文秀才和辛大郎看过供词化了押,命人叫他们押下,等候最后的判决,两个人此时已经浑身瘫软是被人拖下去的。
“把他俩关一起啊,叫他俩没事就打,打的越热闹越好,对付这样的卑鄙小人就得用不人道的办法。”莲生叮嘱着。
“果然是近朱者赤,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我的风采了。”郁世钊忍不住笑出声。
乾二在一边忧心忡忡地问:“这案子就算了结了?那辛大郎的妻子又在何处呢?”
“我估计她可能是被那道观的小道士玄清拐走了。她本计划等辛大郎出门就跑,没想到辛二娘来走亲戚,被辛二娘看出点端倪,自己的衣服首饰都没来得及收拾,就匆匆跟着人跑了,因此我们勘察现场时齐氏的衣服首饰都还在,辛二娘穿着齐氏的衣服。她晚上看到文秀才就大骂奸夫,也正是为此。”
“真是阴差阳错,这齐氏水性杨花却命好,躲过了这一劫。”郁世钊忍不住摇头叹息。
“福祸相依,谁知道这是缘还是劫呢。”
“哎,这还挺有道理,你可以参禅了。”郁世钊笑道:“审问案子,也要祭我们的五脏庙了。今天大人我请客。”
乾二闻言,自顾往外走。
“乾二,你家大人请客,你别走啊。”莲生急忙叫住他。
乾二回过身面无表情看着郁世钊,缓缓说道:“我不想——改名。”
莲生笑喷。
话说这案子因太过离奇,后来竟然被编成话本,在茶楼酒肆广为流传。在远离京城的一间下等妓-院,一个叫香玉的妓-女听完大厅里说的这出交换杀人的传奇后,目瞪口呆,也不顾身后的客人缠歪,捂着嘴回到房内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老-鸨在外面敲着门:“你这小蹄子,给谁拿乔呢?不过是个私奔的浪货,连小道士都不要你,还不快下去给大爷赔不是!”
旁边的大茶壶低声劝道:“小点声,下面人可是为她花了大钱的,这会还不能硬来,等客人走了再好好收拾她。”
“哼,跟道士私奔的贱货,也就这张脸还值几个大子儿。”老-鸨甩着帕子下楼,边走边说:“赶紧把她给我带下来。”
香玉靠着床,听着楼下的淫-词浪-语,心里暗自叫苦:我害了大郎害了二娘,也害了自己,我这是什么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