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的人?我只是命你小小给她一个惩戒,找个醉鬼吓唬吓唬她就是,怎地这醉鬼会死?能红又怎么会死?”
她伸出手指指向石榴:“王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请顾姑娘来本是没安好心,想找个空子叫醉鬼吓唬吓唬她。石榴向妾身满口保证会安排妥当,妾身真的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而已,没想到竟然成了这样。她没安好心,后面定有人撑腰,王爷,还请你给妾身给这孩子做主啊。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石榴惊呼:“夫人,你这是何苦,我可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去做的。”
“这位夫人,你说要给莲生一点教训,就是让她在这屋子等待时放个醉鬼进来?”
郁世钊强忍住心头怒气问道。
“是,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如何。”
“夫人还想如何,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你们主仆二人放个醉鬼进来,她的名声还要不要?这竹林周围这般僻静,你们就真的以为那醉鬼不会心生歹意?”
游夫人低着头不吭声。郁世钊走向秦王,深深拜下去:“殿下,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世钊只能对殿下说,这件事世钊绝对不会对外界多说一个字。但是这位夫人现在涉嫌谋害朝廷命官,顾莲生是刚任命的大理寺女吏,若是主管天下刑名之事的官吏都要被人陷害不能辩驳,那天下的律法有何用处。还请殿下将此事全权交给世钊处理。”
秦王看着游夫人,眼神充满了嫌弃。他就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这么蠢。早就警告她不要动那个女吏,不要起别的心思,老老实实在府里自己自然会永保她平安富贵。她记恨外甥女被抓,记恨自己买-凶杀人差点曝露,愚蠢的想叫醉汉吓唬顾莲生坏人家名声,这么愚蠢的女人竟然还是自己儿子的娘!秦王越想越气,上前一脚踹向游夫人:“你这贱人!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王爷,王爷,臣妾真的只是叫石榴安排个人吓唬那顾姑娘啊,没想到这人会死,更没想到能红这孩子也会遇害。”游夫人也不躲闪,张开手臂抱住秦王的腿哭着恳求:“都是那个石榴一定是她做的,她不知是谁的人,现在想来陷害顾姑娘的主意也是她出的,这一切原来都是她计划好的,王爷,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秦王想继续踹,将腿抽出来,可是腿肚子抵着她怀中的温香暖玉,再想到她生的那个冰雪聪明活波可爱的小儿子,心里顿时软了下来。
石榴低着头,眼神一直在游夫人和秦王身上漂浮不定。忽然间就听着郁世钊喊:“殿下小心!”只见那石榴冲向游夫人,郁世钊担心她做伤害秦王,嘴里喊着小心,身形已然移动。哪想到那石榴并不是冲着秦王去的,而是直直地撞向屋子中间最大的那根立柱!这房子本是木屋,只有中间立根原色的石柱子承担屋子全部重量。石榴撞向柱子,回过身只见她额头都是血,对着秦王咬牙切齿地喊:“李翰!你这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
秦王哈哈大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可是忠君……”他彷佛想起什么:“你是隐太子的人!”
“哼,太子殿下等着你去阴间呢。”
石榴哈哈大笑着顺着柱子滑下来,郁世钊上前一探她鼻息:“死了。”
当今圣上曾经立过太子,但是这位太子后来不知出来什么事情,以谋反罪被逼自杀,当时奉皇命去捉拿太子的就是秦王。
秦王看着郁世钊苦笑道:“她竟然是太子的人,想不到啊。”接着又踢了游夫人一脚:“贱人,你被奸人所惑,差点害了顾姑娘,还不向顾姑娘赔罪。”
秦王虽然恨游夫人给自己丢脸,但还是真心宠爱她,这话明显是替她遮掩,将过错都推到丫鬟石榴身上。
游夫人若是个聪慧的此刻就顺着台阶下来,给莲生赔个不是老实的跑侧院猫着去,郁世钊看着秦王面子也不能揪着她不放,可是现在,她被能红的死冲昏了头脑,抱着秦王的腿苦苦哀求:“王爷,臣妾求您给这孩子个全尸吧,不能送她去衙门被人剖开肚子啊王爷。”
秦王终于努力抽回自己的腿,冷冷地看着能红的尸体说:“一个奴婢,死了就死了,你不要太过分。”
“夫人,这不送到衙门怎么检查尸体,怎么能帮这能红姑娘找出真凶呢。”
莲生俯下身子,伸手去扶游夫人:“夫人,你想,这一定是石榴干的,她想陷害我,就杀了任成大,也许在杀任成大的时候能红撞见了,她就连能红一起杀了,对不对。”
“杀了能红?”游夫人站起身,听莲生这么说,眼前一亮:“对,对啊,她和王爷有仇,就杀了能红。”
“夫人,你糊涂了,和王爷有仇杀能红做什么。估计是被能红撞破了她杀人。”莲生发现游夫人被能红的死刺激的完全迷失心智了,一提到能红她就激动的无法控制自己,她和能红一定有什么关系。
果然,说到这里,游夫人走到能红站立的尸体前,伸手抚摸着能红的脸:“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啊我的孩子。”她轻轻摸着能红的脸,脸上一片慈爱。
秦王闻言,呆呆地站立在哪里。身后的太监面色惊恐,担心被秦王灭口。
游夫人转过身,看着秦王:“殿下,臣妾终于可以说实话了,她是臣妾的女儿,臣妾一直用任家的香料,也是为了和她相见。臣妾的女儿被人害死,求王爷给我做主。”说着就重重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