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那么仔细端详,在陈时运的身上或许还真能找出几分金城武的影子来,面对这女孩带有夸张性质的疑问,陈时运表现出了不屑的情绪,他白了那女孩一眼,自顾地走上楼去,只听见那前台的女孩,花痴般意犹未尽地叹道,“真帅!”
局长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从外面还能听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陈老板,别人吃这套,我他娘的可不吃这套,你就是送座金山给我,我他娘的也不会给你撤封,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食品有毒指标严重超出规定,你想想,那些孩子吃了会怎样,我说你们这些奸商,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一心只想赚钱,不顾及他人生命安全了。”钱有利说话一向大胆直白,大公无私。他依然拒绝陈洪山的贿赂。
陈洪山其实也没办法,才使出送礼这种下策,照平时他才不干这种事情,可龙鱼公司事关几千人员工的生活吃饭问题,有些老员工把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公司。这已经不是单独商业上的纠纷了,而是已经上升到人品的高度。
“钱局长,你就看在那些工人的份上,放过陈某这一次,我保证,今后严格控制产品质量,做良心企业,做良心产品。”陈时运很少见到陈洪山低三下四的模样,这会见着,不禁没有半点贬低陈洪山,相反更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就必须像陈总这样,能气吞万象才能容纳百川。
“砰砰……”
陈时运的敲门声打断了钱有利的思路,他正要反驳,并斥责陈洪山此时的虚伪,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最恶毒的词语,就要开口,却被陈时运打断,他调整口气,燃起支烟,抽了起来,下半片嘴唇气得发抖,“进来!”
“陈时运?”陈洪山见到陈时运从门口出现,他以为他看错了,嘴里自顾念着,当陈时运走过来,笑嘻嘻拍了拍陈洪山的肩膀,他才知道他没看错,这个曾经身无分文,因为与自己的合作而平步青云,如今是这片少有的商业奇才。陈洪山出于对陈时运的尊敬,从沙发山站起来,直到陈时运坐下来,他也才挨着一起坐下来。
钱有利的脑袋直到陈时运进来的时候,还低着,他是被烟呛着,才勾着头咳嗽。陈时运还以为这局长耍大牌呢,心中莫名一股怒气,脸青红中带有一片紫。被陈洪山一声咳嗽,才消了火。
“这是钱局长。”陈洪山介绍道。
钱有利这才将脑袋抬起来,他的目光并没直接落到陈时运的身上,而是先在陈洪山的身上扫了一遍,接着才慢慢观察着陈时运,他心中一惊讶,竟忘了自己局长的身份,比较失态地从办公桌边上走过来,在陈时运的肩膀上轻轻来了一拳,兴奋地叫道,“陈时运,是你呀!”
陈时运和钱有利初中三年的同学,陈时运记得当时钱有利瘦得跟个猴子似的,没曾想到经过这十多年的变化,这厮成功地二次发育,焕然一新地成了个大胖子。不过陈时运始终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局长是不是自己的同学,直到他看见钱有利脖子上的红色胎记,他才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那样兴奋不已。
“猴子?”陈时运还是难以将眼前的钱有利当作猴子,言语里仍旧带着一丝疑问。
“你看我现在还像猴子么?”钱有利碰到旧友,心中难掩那份感慨,他是个怀旧的人,是个感性的人,是个泪点忒低的人。不自禁地心中一酸,几滴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猴子也分胖猴子和瘦猴子。”陈时运调侃着,猛拍钱有利的后背,以往上学的时候,经常借此机会殴打猴子,现在却是,掌掌饱含深情,拍得钱有利泪流满面。陈时运这时候就更有理由相信,这就是钱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