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见丁当仍然将两手举过头底,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他对她笑笑,将她的两只手臂放下来。挑出肩带来,想将她的手臂穿过肩带下面,好把裙子穿好。
不想丁当两手一下子环住了他的脖子,身子往后倒在了床上。
边霖毫无防备,压在她身上被她带了下去。她的胸一下子跳了出来,边霖压在上面,口唇对着她的口唇,她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徐徐地吐着气。
那是少女独有的芬芳的气息,是有点温暖的、又有点暧昧的气息,边霖的双手来不及撑起身体,两个人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他的血往脸上涌着,胸口不住的起伏。
“要不然,你把钥匙给我,我去住那边,你两住这儿?”边霖听到丁咚的声音,抬起了头。
丁咚正站在门口,斜靠着门边,平静地看着他俩。
边霖的脸通红,尴尬地自丁当的身上爬起来,走出了卧室。
丁咚看着丁当,她正慢慢地坐起来,低下头,也不看自己的姐姐。
丁咚走过去,替她将裙子穿好。又让她躺好在床上,拉过薄被替她盖上,熄了灯,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边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手抱着头,十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手肘支在膝盖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丁咚坐到餐桌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个男人。她是知道的,有些什么东西,渐渐地、正渐渐地从自己的心里消失掉了……可是要问是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那里头,也许有眷恋、有不舍、有悲痛、有怒其不争……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些感受,正自己渐渐的消亡了。
边霖,你知道吗?丁咚看着他,在心里轻轻地问道。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
过了好半晌,边霖才抬起头了,看到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因为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去修理,早没了以前的造型。现在又被他抓的乱七八糟的顶在头上,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得出来?”边霖瞪她一眼,有些恼怒地道。
丁咚抬起头,觉得眼睛湿湿地。人生实在是太奇怪了……怎么会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那从前自己如此珍视的、视为生命的东西,就这样渐渐消失了呢?而自己,居然连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丁咚低下头,将眼泪咽进肚子里,她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笑着说:“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我何苦为难自己呢?”
边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想不通她究竟是怎么了。
“你今天去学校,问得怎么样?”丁咚不再想说这个,她转移着话题问。
听到丁咚问这个,边霖好像松了口气,他想了想,说:“不太好弄,如果是以病假的名义,需要出具医院的诊断证明和入院证的……”
“那,小叶的同学那不能开嘛?”丁咚问道。
“小叶的同学那开出来的精神病!”边霖瞪着丁咚,回她说,“拿着精神病的诊断证明去学校办休学,以后她还见不见人了?”
“呵……”丁咚听到这儿,轻笑了一声:“你到想得周全!”
边霖纳闷地看着她,听不出她究竟是在讽刺还是在夸奖。他又说:“而且她的一切随身物品都不见了,身份证、学生证、手机……”
丁咚白他一眼,说道:“现在还在乎这些东西干嘛?关键是不能耽误她的学业!”
“哎!你说她什么时候才能好?这要是一辈子这样……”边霖又苦恼地低下了头。
“太晚了,你回去吧!”丁咚打断他的话说,随即站起身来。
“那开诊断证明的事儿?”边霖问道。
丁咚思忖了一下,说道:“要不,在我们医院开吧……我去想想办法。”
边霖看她一眼,突然问:“哎,你们单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嘛?对了,我姐夫干得怎么样了?”
丁咚瞪着他:“我们单位知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几天你看见我哪天消停了,我哪有空再去问你姐夫的事!”
边霖看她恼了,举起双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求饶道:“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你快走吧!”丁咚向丁当的卧室走去,再不看边霖一眼。
边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咽了下去。他跺跺脚,向门口走去。
丁咚打开丁当的屋门,靠在门边,看着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的妹妹。她没有看见的是,丁当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黑暗中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