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执着茶盏细品,桃花眼半眯,余光扫了脸色微沉的百里卿一眼,他转眸定睛。
“梅夫子,我们聊聊。”他看见百里卿径直捉住了梅潇的衣袖,转而敲着竹杖将那男子拉到一边。
澹台潽转动轮椅回身,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微微不满,却是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知道,百里卿找梅潇只是为了调查牛南的事情而已。
用百里卿的话来说,既然牛南和杨凤来是亲戚,而且书院也没有规定外甥女不能在小舅的班里学习。那么,牛南为什么要隐瞒他和杨凤来的关系呢?
他这么做,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因为他和杨凤来的关系不好,要么就是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好。
以上,是百里卿的原话。她的思绪和看法总是超出澹台潽的意料,他现在越发的怀疑,百里卿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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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云景打晕了看守的捕快,逃走的?”从梅潇嘴里得知这件事情,百里卿只觉万分讶异。
梅潇眨眼,点头如实回道,“对啊!你没听说吗?金捕快去新柳院提审的时候,只看见门口被打晕的捕快。进了屋子一看,云景已经不见了。”他的话落,一条白影从院门外蹿了进来。
百里卿还想说什么,侧面冲来的夏多克已经一跃而起,热情的扑向她,险些将她扑倒。
百里卿站稳脚跟,抬手摸了摸夏多克的脑袋,尔后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才道,“那两个被打晕的捕快,是在哪儿发现的?”
梅潇想了想,摩挲着下巴,“门外啊!”
“门外!”百里卿松开了夏多克,心神一颤,“云景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被人带走的。”她的话音低沉,听得梅潇寒由心生。
“被打晕的捕快醒了吗?”
“应该醒了!”梅潇不解的看着她,余光瞥见夏多克掉头往西墙那边的丹桂树下跑去,他道,“卿卿,你家夏多克是不是想小便啊!你管管它,它去丹桂树下面刨坑去了!”梅潇的分贝慢慢拔高,话说完,他已经转步朝着夏多克跑去了。
澹台潽和华筝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梅潇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夏多克的脖子,回头冲他们喊道,“快过来帮忙啊!这下面可埋了澹台潽酿的新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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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南正在屋里陪着他姐姐和姐夫,一面安慰着他们,一面心不在焉的走到窗边。目光下看,只见张赫一行人聚到了西墙的丹桂树下,他的心不由一紧,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然而,那几人却只是将夏多克拖走,没有别的举动。见此,他霎时心安了。
“牛南啊!你说说,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杨夫人哭诉着,扯着手帕抹泪。
牛南回眸,脸色哀戚的道,“大姐,这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凤来、、、要不然,凤来她也不会、、、”死字他没有说出口,只慢慢的垂下头,拉下眼帘,掩去了眼中那深邃的光。
“你们也别伤心了!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去让谢大叔,给你们做些吃的。”牛南说着,便往门外去了。
此时已是午后,折腾了这么久,午饭也耽搁了。
结果,直到天色沉下来,杨凤来的尸体也没有送过来。
索性,杨家夫妇决定,在书院里借宿一晚,明日再将杨凤来的尸体带回去。
天,彻底的黑了。
牛南去了新柳院,照顾杨家夫妇。而这番,在浣花院里,张赫几人却是在丹桂树下忙活着。
泥土被拨开,倒在百里卿的脚边。那女子拄着竹杖和澹台潽定定的站在一旁,过了好半晌,才听见梅潇的声音道,“看见草席了!”
百里卿摩挲着竹杖的手微颤,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张赫几人帮忙将那卷草席抬到地面,打开一看,众人惊愣。
澹台潽的眸子一沉,拢着衣袖的手一紧,他道,“还有气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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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想必大家都猜到了!那被草席卷着,埋在丹桂树下的素谁了吧!
澹台:这也太狠了!不过奴哥,被埋了那么久,还有活头吗?
百里(扬眉):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没有草席,不过一个时辰,必死无疑;但是有草席挡住了泥土,在没有水和食物以及空气的情况下,尚能坚持两至三天!地震你造吗?那些被埋在地底下的!好吧!我造你不造
澹台、阿奴:……
阿奴:小潽潽,你娘子还有点小傲娇呢!
澹台:那是,我娘子就是一情绪杂脍,多重性格!
百里(一脚踹飞):胡说,我是高冷型的!只是偶尔抽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