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素将那些姑娘哄得晕头转向,都靠的什么手段?靠权?靠钱?还是靠脸?”
边韶未曾想在这种时候,杜妍一本正经问出来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而她那三个选择,更让他心头有点火起。
敢情在杜妍眼睛里,他就是个除了钱和权,还有一张脸过得去以外,旁的就一无是处的货?
她还真敢问!
边韶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倒是往杜妍逼近了一步。杜妍坐在椅子上,他倾下身,双手往杜妍座椅两侧的扶手上一按,将杜妍整个人困在了两臂之间。他的目光带刺,语气偏偏透着股暧昧,“你既然这么好奇,不如亲自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边韶吐出的热气有些许落到了杜妍脖子上,光裸的肌肤被激得微微发痒,杜妍赶紧往后面缩了缩,后背紧紧抵在了椅背上,木着脸道:“敬谢不敏。小侯爷的魅力,找别人消受便是,我福薄,消受不起。”
边韶禁不住磨牙,“那谢南安你便有福气消受得起?这京中贵女眼馋他的,可不止十个八个,这方面,连我也及不过他。”
边韶这句话倒是真的。
比起花名在外风流不羁的边小侯爷来说,这燕京里的贵女们,更想嫁的反倒是家世差许多的谢南安。
毕竟谢家虽然败落,往百年前也是钟鸣鼎食之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世家的底蕴总还在。而且以谢南安如今的情况,再加上自身的助力,重振谢家也不是不可为之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不爱与人亲近,特别是不爱与女人亲近的谢南安,固然不如边小侯爷那般风流识情趣知冷暖,但也没有那能从景云门口排到燕京城门口的风流韵事啊!
哪个女人喜欢自己丈夫院里一群女人的?
瞧瞧国子监祭酒楚彦博家里那一群妾室,可不气死人吗?没瞧见人家的正室方氏都气得不拿正眼看楚彦博了?
“小侯爷知道自己及不过谢南安便好,至于我有没有福气,那是我的事。另外,需要小侯爷和二殿下相帮的地方,暂时还没有,若有了,我再劳烦小侯爷。”
一开口,又和边韶弄了个不愉快,杜妍也因此暂时打消了准备让边韶帮忙的想法。
罢了,这人和人之间,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和边韶注定不对味,即便找了边韶帮忙,不定还能生出多余的事来。
还是另外找人做这件事好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杜妍自然就没将王永之的事情说出口。不过对于案子目前的境况,以及谢南安被人密奏弹劾之事,她倒是拣着最简单的与边韶说了一些。
“根据陈乾的妻子楚氏目前的证供,在会试前与陈乾接触过的人,是谢南安。我想问一问你,据你所知,会试前日的未时,谢南安在什么地方?可有人能替他作证?”
“那妇人的供词当真如此?会试前日的未时?”听闻证词对谢南安极为不利,边韶闻言,倒也收了面上的玩世不恭。他直起身来,放开杜妍,皱眉深深想了一阵,却似乎一无所获,“会试前日,南安在我府上用的午膳,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是午时,至于他之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午时离开,接着未时便去见了陈乾,还让楚氏瞧见了形容?
这时间也未免也卡得太准了些!
杜妍心里头的疑惑益发地深,但眼下可用的线索实在太少,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与边韶道:“你且问一问他,当日从你府上离开后,可曾见了什么人,又有没有遇上什么异样的事。”
她现在疑心这是有人早就布好的局,而非临时起意。
因为这些巧合抓得太准了。
布这个局的人,要么是对谢南安颇为熟悉,要么……便是潜在谢南安身边挺长一段时间,早谋划了一切,就想借着这次的事情,狠狠打压谢南安,或者说是狠狠打压谢南安身后的二皇子。
毕竟砍断了谢南安这根手臂,少了清流人士中极重要的支持,对二皇子来说,是相当大的损失。
杜妍想事情想得深了,并未发现边韶瞧她的目光,带着深深的琢磨。
“我会去问南安的。”
应下了杜妍的话,边韶来这一番有了收获,杜妍也有意送客,他便没再多留,起身离开。
边韶走了之后,杜妍仍旧在花厅里琢磨着事情,只是才琢磨了一阵,便听下人先来报,“小姐,莅阳郡主来寻您,已经在往花厅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