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娃子还害羞咧。”
之后的几天。医院反复的过来催住院费。醒了之后我才晓得,那撞进墙里头的车子完全变了形,司机是当场就被卡死在了里边。一家人哭哭啼啼的到病房里头来看我,说都是帮人开的车,哪里还拿的出钱来?肖老太婆没回看着医院来人都往病房外头引,有两回声音大的不行,我哪里会听不到。
“医生,就两天,我回去想法子凑钱。”
“我说老阿姨,先别说这住院的钱,就是手术费都还没交齐咧。你得理解我们,我们压力也大。这娃子又没保险,这钱可不少哟。他不是这边的户口,我们也没法。”
“你这娃子,怎么说话的,都能在这头读书了。还能不是这边的户口?活活一个人,你说不医就不医了,没有这种说法。”
我睡在里头,一个手在床单上已经是捏的绑紧。之后的几天,肖老太婆始终皱着眉头。看我看着她又开始笑。
“你姑他们估计是忘了。你瞅瞅,水果都给你送了这么多。能不负责医你?”
我躺在床上,看了眼边上的水果花篮,伸着纱布摸了摸这跟我无亲无故的老婆子满是皱纹的手,“肖婆婆,我没事。你走吧。”这老太婆眼睛一瞪。“现在就开始嫌弃我这老婆子了?我走?我走了谁还来管你?你个十来岁的娃,丢你在这儿,你还不被他们给逼死?”
一个星期之后,我总算能下床走动。一天半夜,我猛的惊醒,就看着黑漆漆的病房里头安静的出奇。扭头一看,肖老太婆在旁边已经睡的熟了。我憋的不行,尽量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就这么一下,就差点摔在床边上,痛的直咧嘴。
好歹扶上了输液的架子,推着这玩意我就出了门。走廊里头灯火通明,只看得到几个护士来来来回回的走。我拄着架子朝着一个方向走,
“小伙子,你要做啥?”
扭头就看着一个护士在盯着我。我心头有些虚,指了指过道尽头,
“我。。我尿急,去上厕所。”
眼瞅着这婆娘一扭一扭的走了人,我直接摸到了楼道口子,一手扶着栏杆,把架子拄着边上的斜坡就开始朝着下头梭。总算下了两层,我顺着边上准备再次朝着底下走,就听着这层楼隐隐的传来哭声。
我心头一惊,拐过一个拐角,就看着昏暗的灯光下,整个走廊来来回回都是人,两边的屋里头,不晓得多少小孩已经被抱了出来,一个个护士有些推着车,有些就拿手,来来回回的走还边在说着。
“不哭不哭。。。娃子乖,不哭不哭。。。”
“诶,小陈,人手不够,给值班人打电话,叫楼下下来人,这些娃子又开始哭咧。”
一个婆娘也抱着个娃,拿着奶瓶子往那小儿嘴里头放,“你自己不知道去,我这都忙不过来。”
我没有去管,顺着这地方的楼梯继续往下。过道里头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突然,一阵响亮的哭声传出,我心头一抖,就看着前头楼梯拐角的位置。一个小娃哭的大声的不行,
“我痛。。。我痛。。。别打了。”
我赶紧朝着下头转,终于是看了个清楚,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缩一个屋子门口墙角的位置,边上一个人拿着个什么东西正使劲的朝着这小孩打。
这娃子身上还穿着病人衣服,拼命的就朝着墙角缩着,正好看到了我。边痛叫着边就朝着外头喊。
“哥哥。。。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