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打我?!她是我看中的,她,少爷我要定了!”
靳云安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丝,桀骜不驯的眸子闪过一片阴郁。他也是被惯坏了的小霸王,只容得他有资格说要,或者不要;也只能他挑衅别人,不许别人挑衅自己。
“那你就试试看,看看你能不能得到她!”
齐澈本来就性格暴躁,现在被靳云安一激,怒气就猛地冲了上来,他的拳头,忽忽生风的再次挥向靳云安,而一向打遍学校无敌手的靳云安,也不甘示弱勇猛的迎了上去……
他们俩凶猛的打成一团,拳头很重,都恨不得把对方给弄死的那种,初七和周围劝架的同学连拉都拉不住……
夏初七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嫩白的十指,紧张的绞在一起,白净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急灼之色。
虽然外面天气比较炎热,但是医院走廊里有空调,冷气袭来,初七甚至还觉得丝丝发冷。
她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着急的等待着什么。
已经过去了有将近半个小时了,医生还没有出来呢,这让她的心又惊又凉。
天啊。
他们俩不会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吧?如果真是那样,她可就死定了,这两个家伙的双方家庭都不是她这种命如蝼蚁般的小人物所能招惹的起的啊!
终于,医护室的门被打开了,穿着白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们怎么样啦?情况严重不严重?”夏初七拦住医生,急切的询问他们的病情。
“你是他们的……”望着这个瘦弱文静的女孩,医生疑惑的询问。
“他们一个是我的朋友,另外一个是同学。”夏初七脸色不太好。
“你是其中一个男孩的女朋友吧?”看着她担忧的目光,医生摘掉了口罩,微微叹了口气说:“现在两个男孩子为了争夺一个女孩大打出手的事情多了,可再怎样冲动,也不能打架解决啊!受了外伤还好办一点,但是若受了内伤的话,那就麻烦了。他们两个下手还可真狠,其中那个白色衣服的少年肋骨被打断了一根,另外一个穿黑色休闲服的男孩腿骨裂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搞不懂为了一个女孩至于这样吗?以为自己猜对了情况的医生,轻轻摇了摇头。
听到医生的话,夏初七瞬间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天啊,竟然这么严重!
穿黑色休闲服的是齐澈,齐遇斯那个*这样*爱他弟弟,倘若,他知道了齐澈因为她和别人打架,导致腿骨裂了,会不会将她给生吞活剥?
想到这,她神色僵硬极了,浑身也止不住的发冷发寒。
“好了,姑娘你先把医药费缴纳了吧,他们俩都得住院。不过,既然另外一个是你同学,那你就让他的家属过来一下吧。以后年轻人遇到事情要冷静点,拳头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夏初七僵硬的点点头,现在他一个头都变两个头大了。
到底她该怎样把齐澈受伤的事情,告诉齐遇斯呢?
齐氏大楼。
当罗威接到齐澈受伤的电话的时候,整个脸色都变了。
他推开齐遇斯的办公室门,男人正在认真的工作着。金色的光线从八十八楼的落地窗射进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柔和的光线下,将他本来就俊美逼人的面容,映衬的更加完美无缺。
“齐少。”即使早看惯了他的清贵,罗威还是忍不住有些惊叹。
“说。”齐遇斯深邃锐利的眸子,只凝视罗威一眼,随即又埋头办公。
“学校刚打电话过来,说阿澈小少爷受伤进了医院。”
齐遇斯身形滞了一下,他气场强势,嗓音低沉,却明显夹杂着一丝怒气:“怎么会在医院?他的病又复发了?”
“……不是,听说是和人打架,腿骨裂了。”
“阿澈和谁打架?”齐遇斯绿眸一戾,谁敢欺负他们齐氏的小少爷?
“是和海旗集团的小公子,靳云安。”罗威语气顿了一下,犹豫一下后,他径自接着说:“他们好像是为夏初七小姐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小少爷现在在医院……”
齐遇斯深邃冷厉的眸子,微微一眯,随即迸发出慑人的寒意。
他的手,更是几乎要将自己握着的钢笔给捏断!
好个夏初七,真是好手段,竟然让两个小少爷为她大打出手、争风吃醋!
夏初七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的缴完他俩的医疗费之后,她的钱包里已经空空如许,只剩下几张一块的纸币和几枚硬币了。
本来她现在的生活很拮据,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这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真是倒了大霉了,本来还想着剩下这点钱交房租呢,没想到这下连房租也没了。”站在电梯前,初七擦着额头上的汗,喃喃自语着:“真是两个麻烦精,净会给我惹麻烦!”
“夏初七,你好大的本事啊!”
而她还没有来得及理清压在自己心头那些复杂的情绪,就被自己身后骤然响起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
她本能的向后转过脸,看到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她那张汗哒哒的小脸,表情顿时青红皂白交加。
齐遇斯俊美依然,气质更是旁人无法媲拟的高贵,只是那双深邃的绿眸,透露出来的却是一股狂风暴雨般的严冽和寒冷,直让夏初七看得心里发怵……
“你……你怎么在这里?”
夏初七还没想好怎样告诉齐遇斯齐澈受伤的措辞,没想到他已经到医院了。
这人速度也太快了吧?他怎么知道齐澈受了伤的?
齐遇斯锐利的眸子在夏初七脸上扫视了一圈。
夏初七被他的注视,弄得手心直出冷汗,面色也自然僵硬了起来。
她蠕动了嘴唇,蹩脚的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对我不太礼貌,所以阿澈替我教训了他一顿,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俩打架打的那么凶,拉都拉不开。我……”
电梯门“叮”一声开了,夏初七松了一口气,快速的闪入电梯,立即按下了楼层和启动键,没想到男人也跟着进来了。
“叮”电梯门关上,封闭的小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初七觉得很紧张,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太压迫,跟他处于同一个空间,她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男人猛地拉过她,高大昂藏的身躯,将她困于自己的臂膀之内,她无助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一样,瑟瑟发抖,孱弱可怜。
“你干什么?”男人俊脸就在眼前,夏初七小脸涨红,心慌意乱。
“我干什么?!”齐遇斯怒极反笑,犀利深邃的冷眸凝向她:“夏初七,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让阿澈动怒,更不许你伤害他,可是你现在怎么做的?非但没有看好他,反而让他因为你而和其他人大打出手……你是不是把我对你的警告当耳旁风?你就这么的喜欢在学校里招蜂引蝶吗,嗯?”
夏初七美眸瞠大,瞬间被他给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人颠倒是非……”夏初七实在受不了他,怒吼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就来指责我,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事情真的是我的错吗?我也不想看到齐澈和人打架,可他非要和别人打我有什么办法?我力气比不过他,不能拉住他……我知道他受伤了,你不会让我好过,我傻了才会那样去做!我只是想好好的读书罢了,尽量不去招惹是非,可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却不代表别人不会招惹你,我有什么办法?”
齐遇斯神色更冷,掐住她的肩膀上的肋骨处,痛的她小脸苍白:“哟,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要不是因为你,阿澈怎么会和人打架?瞧你穿的这一身花蝴蝶样,不招惹男人才怪!以后不准穿裙子!”
初七低头,她穿的是一条白色的雪纺连衣裙,挺保守的连衣裙,一点也不暴露。
他竟然说因为她的穿着是花蝴蝶样,差点让初七气红了眼。
“不准就不准!”夏初七一阵心酸,美眸里已经有委屈泪水在闪烁。
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将自己弟弟放在第一位,就算不是她的错,也强行的将屎盆子给扣到她头上,她只能无语凝噎,不能反驳,只能强行蒙受那“不白之冤”。
正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夏初七猛地推开了压制自己的齐遇斯,直接跑出了电梯。
而此时此刻,急救室里的气氛也剑拔弩张。
两个同样帅气俊俏的少年,一个腿上打着石膏,另外一个胸部缠着绷带,两个人都怒气冲天又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
“哼,我警告你离夏初七远一点,否则的话,下次可就不是打断你肋骨那么简单了!”齐澈怒气腾腾的威胁着靳云安。
“哟呵,威胁我?可小爷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了!本来我对那丫头兴趣还没那么浓,现在倒是挑起小爷对他的兴趣了!谁追到了她,她就属于谁,怎么样,敢赌吗?”靳云安伸出拇指,对着齐澈做了挑衅的动作,语气充满不屑。
“……好啊,赌就赌,本少爷倒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齐澈冷哼一声,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晓得呢。
两个英俊无比的少年,大眼瞪小眼,恨不得都将对方给撕了。
他们同样的血气方刚,同样的桀骜不驯,又同样的倔强固执,就这样给扛上了……
等护士推着齐澈回到病房的时候,齐遇斯已经在了,他正站在病房的窗口里抽着烟。
尽管医院病房里明明挂着“禁止”吸烟的牌子,但是他好像对烟情有独钟似的,无论他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齐澈都会见哥哥烟不离手。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齐澈一惊,刚才还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弭了下去。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这个威严又冷酷的大哥。
“为什么和人打架?”齐遇斯眸光深沉的望着齐澈,神情异常冷冽严肃。
男人迈开修长的双腿走过来,他弹掉了烟灰,另外一只手,已经狠狠的揪住了齐澈的耳朵:“这么大了,还如此小孩儿心性,这么不听话?”
“啊……哥,哥,疼啊……不要拧了,我耳朵要断掉了……”
齐澈的耳朵几乎被齐遇斯给拧掉了,疼的他龇牙咧嘴。
直到他耳朵疼的实在受不了了,齐遇斯才好心的放开了他。
“为了一个女人,和人家动手打架,把人家的肋骨打断一根?齐澈,你还真出息!”齐遇斯挑眉,眸子里却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齐澈吓得心头一颤,毕竟他还很年轻,刚刚十七岁,他声音有些急切:“哥,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那小子企图非礼初七,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说不定她就被人给轻薄了呢,我当时在场不能不管啊……”
齐遇斯又深深吸了一口烟,他俊美的五官透露出几分邪魅,但是表情却还是淡然:“她打扮的像只花蝴蝶一样四处招摇,被人轻薄了也是活该!阿澈,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给你禁足。”
“啊?不要啊,哥!”齐澈哀嚎。
齐遇斯却深吸了一口烟,香烟的味道一点一点的在他舌尖晕染开。
他望着齐澈,眸光高深莫测,声音愈发的磁性低沉:“你少跟那个女人接触,她心思太复杂,作风又不好,根本不适合和你交往,听哥的话,以后不要再和她联系。”
“哥,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真的,这次是意外。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想交女朋友的念头,你就成全我吧,我拿我的人格发誓: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一听说要和初七断了联系,齐澈不乐意了,他还想着好好追初七呢,毕竟她是自己第一个心动的女生。
“你的人格不值钱。”齐遇斯淡淡道:“这几天在家好好养伤,在你腿骨没有好之前,哪里都不能去。”
他的语气很淡,但是却有着绝对不允拒绝的意味。
齐澈很无语,但是现在看哥哥冷厉又寡淡的表情,他还是蛮知晓分寸的,知道哥哥这时候不高兴,他也不会老虎头上拔胡须,此时再多说话反倒适得其反,只能回来再想其他办法了……